除了客厅,卧室里也是一片乱糟糟,枕头被子都被扯的丢在地上,上面还有十几个脏兮兮的黑脚印。
胡语憬本来准备帮忙收拾,被袁迪阻止了,后者从门后拖出一个小行李箱,边扎头发边说:“这里就不用管了,咱们走吧。”
“啊……”
“啊什么啊,这房子是那渣男的,这乱七八糟的也是渣男女朋友自己弄的,活该。”袁迪说着,眼里充满鄙视。
胡语憬抿了抿嘴,点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
进电梯的时候,袁迪突然察觉不对,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胡语憬,奇怪道:“你腿怎么了?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
胡语憬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说自己不小心撞的。
“阿姨说的对,你就是这样急急燥燥的!”袁迪瞪了胡语憬一眼,然后小心搀扶起她,又接着说,“你不方便就不要来了嘛,跟我说一声就行,真是的。”
“我这又不严重,可以自己走的。”胡语憬哼哼。
袁迪冷哼一声,白了她一眼:“你这还不如不来呢,来了我还得照顾你。”
“……”
两人嘀嘀咕咕的斗嘴,袁迪在电梯里就掏出手机约了个网车。
在出小区的时候,袁迪掏出门禁卡刷卡,胡语憬看到小保安正满脸八卦的看着她俩,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去。
刚出小区,网约车就来了。
司机挺热心,主动出来帮忙把行李放好,坐进车里,袁迪报了地址,然后就闭眼假寐。
胡语憬也没怎么说话,心里倒悄悄松了口气,刚才她有仔细观察过,袁迪除了最开始发型有些散乱,脸上身上都没有受伤的痕迹。
吃亏的不是自己朋友,这她就放心了。
至于其他事情,她没有问,不过她相信袁迪。
袁迪虽然看上去很不羁,会让不熟悉她的人产生一种她是坏女人的错觉,事实上她是个三观超正的人,所以在这场闹剧里,绝对是有什么误会。
等回到家里,一进门,袁迪就气哼哼的骂起严洛来。
果然,那个严洛隐瞒了自己有未婚妻的事实,告诉袁迪自己是单身。
袁迪呢,对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所以一直都是保持距离。
由于胡语憬的住处离上班的地方很远,于是严洛主动告诉她,可以帮她找一个近点房子,价格也很合理。
一开始严洛说可以帮忙垫付,袁迪只用住进来就可以了,袁迪不想欠对方人情,于是婉拒了,自己出了钱。
本来日子还算平静,可惜前几天那个严洛突然跟袁迪告白。
袁迪自然是拒绝,而且也准备辞职了。
今天一大早,她刚把东西收拾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还以为是胡语憬这么早就来了,打开门一看,同部门的一个小姑娘带着一个一脸凶恶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袁迪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这个女人就扬起手准备给她一巴掌。
还好她很精明,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事情不对,时刻提防着对方。
后面就一片混乱,那女人想打袁迪没打着,反而被后者一顿反击,吃了不少亏。
接着女人就开始疯了一般的砸屋里的东西,袁迪也没有阻止,反正不是她的。
因为在和女人吵架的过程中,袁迪已经得知,这房子就是严洛的。
于是在女人疯狂砸东西时,她心里还在帮忙加油呐喊。
“想让老娘当小三,什么玩意儿!”说完,袁迪恨恨的叉腰,骂道。
胡语憬深以为然:“那你怎么不和那女人解释一下?”
“你以为我没解释啊,那女人根本不听,啧啧,愚蠢的女人。”袁迪说着,目光微闪,她想到那个同部门的小姑娘,那才是一个隐藏高段位,可惜她没兴趣为了一个渣男和她们玩。
“唉……”
胡语憬叹口气,这样的情况她见过太多。
“好了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袁迪说完,开始拖着箱子进了以前住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胡语憬走到洗手间,照着镜子自言自语:“有那么明显吗?”
不过她还真的要洗一洗,昨天一晚上都在电脑面前,根本没来得及清洗自己。
等她出来时,袁迪已经收拾好东西,正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玩呢。
胡语憬用毛巾擦着头发,等把头发擦得不滴水后,她就走到阳台上,把毛巾晾起来。
打开纱窗,夹好夹子,胡语憬就准备转身。
突然,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朝对面的那个屋子看了一眼。
这两栋房子户型不一样,对面的房子户型较大,有两个阳台,一南一北,所以胡语憬这个阳台正好和对面朝南的阳台面对面。
对面的那家阳台没有像她一样做全封闭装修,就是原始的放在那里,外面也没有晾晒什么衣物,更没有什么植物,要不是旁边的窗户有窗帘,这一片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活气息,她会以为对面根本没有住人。
不过人就是这样,虽然昨天晚上的时候,她觉得对面那人是在偷窥她,可是现在大白天的,她再一想,觉得自己应该是太敏感了。
说不定人家就是半夜失眠,或者是有什么烦心事,再要么单纯就是想抽支烟。
结果被她自己一个人一惊一乍的想太多……
只不过再一想到姑苏易,她又开始不确定起来。
姑苏易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呢。
昨天晚上对面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姑苏易?
这些胡语憬都思考过。
有了今天早晨的那件事,姑苏易在她心里的形象变得更加迷幻。
她真的弄不懂他。
回到客厅,袁迪已经看起电视,手机放在一边,上面的指示小灯一闪一闪的,一看就是开启了静音。
胡语憬打了个哈欠,被袁迪看到了,赶她去睡觉。
“看你这衰样,快去睡个回笼觉。”袁迪忍不住说她。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哎哎,等下,把头发吹干了再去,要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等我玩会儿手机,头发就干了。”
胡语憬边说边朝卧室走去,袁迪在后面气得干瞪眼。
然而,胡语憬没有完成手机,袁迪亲自去拿了吹风机,把胡语憬按在椅子上,给她把头发吹干,然后赶她休息。
胡语憬躺着的时候,不禁感叹,袁迪明明比她还要小半岁,却越来越朝她母亲的势头发展了。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渐渐变小,胡语憬也终于坚持不住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