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良子的反驳,胖子视而不见,只是继续针对道:“我说什么?我说你是个胆小鬼,不说别的,你现在上前十米,你敢吗?”
“你!我怎么不敢?”良子大怒,说着就急匆匆往前跑。
胡语憬看了一眼,没有阻拦,因为此刻巨型龙牛距离他们,约摸还有上百米,而以龙牛的速度,她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救下良子。
可就在这时候,异变抖生,本来慢悠悠的龙牛忽然暴走了,速度快了十倍不知,转瞬就吞下了胖子,一秒钟之后,它窜到良子面前,一口将她也吞了下去。
“哪里来的畜生!?”胡语憬惊怒交集,大声喝骂道。
………………
不知道过了多久,胖子醒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陌生的灰黑色房顶,房顶正中间有个类似天窗的小口,投进来一缕暗红的月光,无数尘埃在光线中飘荡。
再低头,全身伤痕累累,但这些,还不是最离谱的,最可怕的是,他被关在一个竹笼子里!
胖子心胆惧裂,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在这里?
下意识的,他想大叫,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他发现,他不会说话。
他是个哑巴!
到底除了什么事?
胖子在心中呐喊——
胡大佬!你在哪!快来救我!!!
又过了几分钟,他甚至不敢再动,因为每一次细微的移动身体,都会导致全身痛彻心扉。
他开始思考:
他记得很清楚,那只巨型龙牛忽然发狂,速度陡然加快了十倍,把他吞入腹中,接着他就昏迷了。
对,没错,那时候立刻就昏迷了,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可,这里又是哪里?
难道是死了?或者是在做梦?
不会,不可能!
做梦又怎么会疼!?
那这里……
是在那只巨型龙牛的肚子里?
可是,也不对啊。
虽然那只龙牛的体型已经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体内也确实能容纳房子,可自己又是怎么进入这个竹笼子里的?
一个荒诞的想法浮现在胖子的脑海——
难道是其他人把自己装进去的?
这里还有别人?
不,不可能!!!
胖子快疯了,他实在想不通这一切的缘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只巨大的龙牛到底是什么诡异的生物?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胖子渐渐陷入绝望之中。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似乎已经快流光了,生命正在逐渐远离他。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但反过来,他身体的痛感却越来越轻。
轻到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变得麻木。
他不再感觉疼痛,不再感觉到酸涨,他的意识也变得模糊……
胖子终于意识到,他要死了!
不!我不要!!!
胖子在心中狂躁的大叫——
我还没有活够,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来一个人啊,来啊,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这里到底是哪!?
胖子的心,慢慢跌入了谷底。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是一种绝对的安静。
而就是这样诡异的安静,使得胖子快疯了。
他有一种预感,很可能他还没死,就会被这种诡异的安静,生生逼疯!
胡大佬,你在哪啊!
你的狗腿子,我,快死了啊。
你来救救我啊,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啊。
不!不是下辈子!这辈子,我就给你当牛做马,只要你能来!
吱吖——
就在胖子心如死灰之时,这叫类似猪圈的小房间,响起了一个细小的声音。
这是一种类似于开门的声音,很普通,声音也不大。
但这个声音对于胖子来说,却无异于天籁之音!
这让他又有了生的希望!
原来,这里果然有人!
胖子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但终究没有笑出来,因为那样会很痛,无边无际的那种痛!
此时胖子其实已经没有转头的力气,但求生的渴望压迫出他的潜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头扭到了一个可以看到房门的角度——
然后,一股更加无力的绝望涌来。
没有人!竟然没有人!!!
原来,房门只是被风吹开了而已。
啊!!
胖子受不了了!
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望?
不真正经历过这种绝望的人,根本不会了解。
这就好像冬天给你加点冰块,夏天给你淋一桶热水!
胖子放弃了。
他不在挣扎,不再努力,反正都没有用,何不死的痛快一点呢?
就破罐子破摔吧。
但人生就像巧克力,不到最后一秒,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胖子即将昏过去的最后关头,房门外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快点,把这个女人也扔进去,明天一起处死。”
胖子汗毛根根倒立。
女人?
他说女人!
难道,难道胡大佬也被弄到这里来了?
不!不可能!!!
我不信。
胡大佬是什么人?
她那一身本事,怎么可能被抓住?
胖子火急火燎的看向门口,希望能看见那个人嘴里所说的女人。
慢慢的,脚步声近了,他们似乎已经走到了房门拐角,马上就要进来了。
一步,两步,三步……
近了,越来越近了!
胖子度秒如年,他想看,又不敢看!
他希望那个女人是胡语憬,又不希望那个女人是胡语憬。
因为这个女人如果是胡语憬,那他就有伴了——人是群居动物,如果有伙伴在身边,无论多艰苦的环境,都会显得没有那么害怕。
但反过来,如果胡语憬被抓住,那还有谁来救他呢?
他岂不是只有等死得份?
纠结,茫然,害怕,迷惑,一万种情感,一一出现在胖子的心头,他孤独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可惜,地球少了谁,也一样会转,该来的,还是要来,脚步声终于出现在大门口。
胖子努力睁大双眼,看向门口……
门外站着两个小孩,不,不是小孩,而是两个很矮的男人,最多只有一米二三。
他们长相猥琐,笑声刻薄,手中抬着另一个竹笼,而竹笼里的也确实关着一个女人。
但,这个女人背对着他。
该死的!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是胡语憬吗?
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