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操心甚多,连本王的爱妃都操心上了,难怪总是做些越权之事。”他淡笑道,“既然赈灾本王为正赈灾使,副赈灾使若是有什么事,还记得先请教本王。”
他这是存了心气死他啊。桃花眼笑得眯起来,咬着他们二人正副的官职之事,“本殿记住了。”
送走宫靖白后,他挥挥手,命忠伯把他用过的茶杯丢了。心想着,宫靖白,我与之以已成亲,就算暂且得不到她的心又如何,他这命还靠药吊着,就算是到而立,也还有十来年,就这十来年,他都得不到她的心?
而你,永远都得不到她。
这么一想心情就好了不少,让冯一去把胥崇叫出来,自己又回书房去准备赈灾计划了。
待拂以回来时候,他的计划也定好了,且不说他与宫靖白,百姓是无辜的,国库里拨这银子,自然都要合理用到百姓身上。
“王爷,王妃回来了。”他应了一声,放下笔。
若是她今日再不回来,他就打算去国公府领人了。就算要启程去外头,他也想先见她一面。
见到拂以,才发现还不只她一人,身后还多了个小尾巴。钰洛从后头探出头来,低头,害怕得不敢说话。
“......”怎么又多了个?近来他们王府,似乎一直在添人?
“钰洛,这是王爷。”
少女比拂以稍矮些,也有十五六岁了,长着褐色的长发,面容姣好,此时正不安的看着周围。
“......”他还是不语,只是看着那小姑娘,又看看她。
拂以刚想说话,就有人来打破了这份尴尬,虎子从外头蹦跶近来,差点就要往拂以身上扑,发现还有别人,生生停住了脚步。
钰洛吓懵了,“姐...姐姐......”这王府里,还养老虎?拂以带她过来之前可没说过啊!!!
“虎子,变一下,别把人吓着了。”
虎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内室,化了人形穿好了衣服出来,那头金发吸引了钰洛的注意,她难以置信道,“你是刚刚的大老虎?”
“对,就是我。”
“怎么变成人形这么小?”
“......”怎么说话的?他哪里小了?不就比她矮了一点。
虎子本还打算到拂以这撒撒娇,抒发一下他近来的相思之情,拂以就让他陪着这丫头玩,就跟衡月出去了。
“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钰洛带回来了,可衡月,我想让钰洛住下来。”
“为何?”果然又要多人了?
她顿了下,“钰洛她是南巫的人,但之前在南巫,一直都是她和霁初在照顾我。我学蛊养毒物,她也帮了我不少。”
既然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哪里还能再拒绝她?“王府的事情,我已交给你做主,这些事,即使不过问我的意见,也无妨。”
可他们二人这个关系,近来不是有些在冷战嘛,要不说也不行啊。
上回的谈话,也没有真正解除冷战,一起时,话也比之前少得多,自己果然还是不够成熟啊。明明她比他大,却不能引领他。
钰洛就这么留下了,胥崇虽是对她的一针见血有些不耐烦,可好歹也打发了他的无趣,就算拂以不在,他倒也没有这般无聊了。
拂以问她,你想见姐姐么?可她想了很久,还是拒绝了,钰洛知道她的出现,会给她造成影响,只要她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
这赈灾之事,除了拂以,其他人都知道了。
她还是每日在院子里头炼药试药,大伙想着不对,没两日王爷就要去通州了,可王妃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难道他们这回吵架有这么久?上回不是已经和好了嘛?
可怜景棣王府的一众人员,时刻为这俩人操碎了心。
君兰跟鞠竹研究着,“要不以王妃的名义,给王爷送些东西,王爷就会过来了,俩人要不说上话,就没和好的机会了。”
鞠竹对这些事情一向不同,便表示没什么意见。
指望不上鞠竹了,君兰便看向慕十三,“十三,你说。”
十三突然被问到,一怔,君兰就站在他身边,小脸仰起,也只到他胸膛处,他一时说不出话,只是默默撇开头。
鞠竹看到他耳根子,似乎有些红。
算了,问慕十三也没戏了,正当要放弃,他却开口,“要送也行。”
看吧,还是有人赞成她的意见的。君兰高兴道,“十三,你真好。”
说着就蹦跶着去找厨房准备东西了。
慕十三捂住嘴巴,感觉脸有些要烧起来了。
因为这脸太红,将煲汤送到书房的时候,都还没退下,衡月便问他,“你若是身体不适,就回去休息吧。”
他立即摇头,“这是王妃送的汤,命属下送来。”
衡月只看了一眼,没喝。“那她为何不自己来?”他知道,她就在自己院子里。上回他低了头,显然反响不好,她还是跟他怄气。
这答案超纲了,慕十三低下头,不敢答话。
他明显没想到,这会是他们自作主张送来的,这汤没成为解除矛盾的契机,反而还加深了。
原本他打算告诉她,可现在想想又没了必要。她若是在意他,自然会知道他要去通州的事,若是不在意他,又何苦拿这些事来烦她?
到了他要去通州那日,他进她院子看了一眼,那些毒物还在瓶瓶罐罐里,就放心进去了。
拂以一个人睡的时候,那睡相是真的很差,可他站在床边,看她这睡相倒还有几分心生怜爱,光看外表,哪会知道她这么倔?
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她迷迷糊糊的睁眼,见一人站在床边,看不清脸,“衡月?”
“还早,睡吧。”
等到拂以真正清醒起床的时候,洗漱完后,跟吵吵闹闹的虎子和钰洛吃了早点,后知后觉的想起,“王爷还没起床?”
君兰道,“王爷已经离京了啊。”
“嗯?离京?去哪?”她一脸茫然。
“皇上下了旨让王爷作为赈灾使护皇上送拨的银子去通州,解决通州的难民问题。”
“什么?”那早上那人,不是她在做梦啊?
他去之前还来看了她一眼,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要去赈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