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所指向的,正是晋阳王的位置。
晋阳王还未作出反应,那龟奴继续道,“那位大人与这女子正是在千金楼高层的隔间相会,小人看得一清二楚啊。”
“究竟是谁让你来污蔑本王的!”晋阳王倏的站起来,原本温和儒雅的面孔,因怒火而扭曲。
龟奴吓得向皇上连磕了几个响头,“在皇上面前,小人万万不敢说谎啊!”
他怒道,“不,儿臣从没做过此事。”
连秦幼薇都傻眼了,怎么都没想到会说是晋阳王。
“王爷?”馨盈难以置信,他虽是冷落了她,可在府中还宠爱着月娘,也不是会到外头寻花问柳的人,可现在...对象不但不是青楼女子,竟然是太子的侧妃?
“不,本王没做过!”他忙辩解,“本王万不会这等违背伦理之事。”
丽妃脸都绿了,本以为会是七皇子,怎么这火突然就烧到自己儿子身上了?
太子比他们更懵,狠狠瞪向太子妃,她惊慌失措的低头,她哪里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来汇报的人分明说了,就是七皇子,现在这龟奴...又说是晋阳王?
“父皇,儿臣绝没做过此事。”晋阳王立即道,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他不惜道,“倘若儿臣做了这般不伦之事,天打雷劈也毫无怨言。”
这种毒咒都说出来了,其他人也较相信他的清白。
确实,秦幼薇是宫靖白的人,若是跟他有染,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此事怎么落到宫允乾身上了。
“儿臣也相信,此事定不会是三皇兄所为。”宫靖白突然义正严辞道,“三皇兄府上已经有了一个名声开外的宠妾,又怎么会上千金楼,与皇兄的侧妃有染?”
没想到这个时候,宫靖白会帮他说话。
生怕他们不信,自己小命不保,龟奴忙道,“可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找千金楼的丫鬟来问问。”
皇帝给了郝公公一个眼神,郝公公便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又站在他身后。
看这态势,这事情的火,不但烧不到宫靖白,还给引到别处去了。
然而,不管是七皇子还是晋阳王,与太子侧妃有染,都是皇族的丑闻。
秦幼薇这一关,不管怎么算,都过不去了。照这个形势看,她怕是要被宫靖白抛弃了。只是晋阳王...又当如何?
汐歌唤来念玖,让她把承修带回洛宸宫,又同皇上低语:“皇上,他国使臣皇子皆在此处,不如先将此事置后处理?”
若是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处理,自然会宽容得多,丽妃忙道,“皇上,妹妹所言极是。”
皇帝的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她一下就噤声了。
“今日朕就要看看,到底是谁干出这等腌脏龌龊之事。”
宫殿里气氛紧张,底下的官员屏气敛息,生怕一个危险,就波及到了自己。
待宫外的人终于带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期间拂以就专注喝茶,看面前的珍馐美味都被自己一扫而空,其他人都桌子上,都没动多少。特别是衡月那桌,筷子都没动过。
他抬眸之时,正撞入她眼中,他微微一颔首,态度冷淡,似乎他们不过是点头之交。
她是做错了,可他这态度,是要跟她彻底断了关系?这过了两辈子,拂以还是看不懂男人这种生物。
相反,宫靖白倒是不时看向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还能给她抛几个媚眼,全然不像是陷于‘不伦之恋’案中的人。
侍卫带了两个女子进来,一进来两人的腿抖得跟筛子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问了二人,答案果然和龟奴是一样的。
如当头一棒下来,秦幼薇再怎么不甘,多少也认清了事实。他打算...让她当废子了。
话说三人成虎,皇帝当下大怒,“老三,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晋阳王不能容忍,他分明没做过这些事情,竟还要让他们诋毁?“儿臣实属冤枉,儿臣虽去过千金楼,但从未在千金楼与太子侧妃私会过。”
“你们这些下作的贱人,当这是哪?敢在皇上面前诋毁堂堂晋阳王?”丽妃终于忍不住了,怒道,“你们要再不说清楚,就把你们统统砍头。”
女子哆嗦着,立即道,“晋阳王偶尔会到千金楼寻一个女子,但凡有新的女子,我们千金楼就会告知王爷,而王爷便会去千金楼。那日,侧妃到千金楼,两人在同一屋里,然后...然后就......”
她在胡说!秦幼薇分明记得自己去了千金楼,正是要问他成亲的事,找到了宫靖白后,就与他一同饮酒,喝了喝了...就醉了
那难道都是自己的梦?怎么可能?
莫非那酒中......
秦幼薇突然笑起来,在宫殿上大笑着,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宛如看一个疯子。她笑得眼泪都滚落下来,也没有停,皇上就这么看着她,良久,“秦氏,你可认罪?”
她看向宫靖白,就算死,她也要将他拖下水!
可他早已预料到,她还未说出口,宫靖白反道:“父皇,秦氏育有皇女孙,还望父皇三思而处。”他是对这皇上说的,可眼神却是看着她。
她看得清楚,他是在拿玲沫的性命威胁她。
还没等她回答,他又跪下,“父皇,儿臣有罪。”他先对晋阳王道:“三皇兄,没想到你竟会做出这等事情。”语气中满是失望,“此事我本打算埋在心里,若是皇兄有所悔改,就莫要惊动父皇,可如今,也不能埋下去了。”
晋阳王惊愕,“七弟,你......”
“父皇,儿臣此前在商会探查时,无意发现一批兵器。如今战火已平,若是要送到边境的兵器,不该是那数量,儿臣心中起疑,便暗中调查那批兵器才发现那批兵器的走向,竟是风国!而走私这批兵器的正是身为皇商的余家。”
“!”拂以目瞪口呆,前世告发了余家的人,竟是宫靖白?她提醒了馨盈,难道这件事的结果不是应该有所改变?
再看馨盈,她也大吃一惊,对此事被捅出,没有一点防备。
周围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本是一个太子的绿帽事件,没想到现在竟然上升到了兵器走私的国家大事上。
“余家为皇商,怎能干起了走私兵器的勾当?这不是要叛国么?”
“知法犯法,这余家是要翻天了。”
“若是不严加惩治,只怕会乱了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