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迎亲队伍,绕了京城一圈,最后回到了国公府。各种敲锣打鼓吹奏,洋溢着喜庆。
在整个京城都在热议国公府这场婚事之时,宫靖白才姗姗来迟。宾客已入座,国公忙迎了上去,“七殿下。”
“国公大人无需多礼,今日是令郎大喜之日,本殿可是迟到了?”
“未曾,迎亲队伍还未归。”
宫靖白一抬手,夜随便把礼品递给了管家。
“本殿也不知该送些什么好,稍备薄礼,只希望令郎会喜欢。”
“多谢殿下。”他拱了拱手。
宫靖白一落座,周围不仅一片窃窃私语声。
近来的七皇子,在民间的传闻,可是层出不穷啊。先是千金楼的一掷千金,日日流连花魁屋中。吟诗对酒,对朝中之事、甚至对太子为他寻访名医之事,也没有半点上心。
对七皇子回到京城的事,多数人感觉虚惊一场。这京城中的格局,不会因为这个时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归来,而受到影响。
七皇子生得很漂亮,在朝中的皇子,万没有一个能生得他这般妖冶的容貌。那是一种,能引诱着他人步步落入陷阱的气貌。
可对于朝中大臣而言,一个生得貌美的皇子,是比不上太子那种一看便是相当阳刚的皇子,甚至比不过,面相温和,以贤明着称的三皇子。
“各位大人,若是有什么话,不如当面给本殿说说?在这种大喜的日子,也让本殿跟着乐呵乐呵?”桃花眸微眯,侧目而视。
这才没了声音,他拿起酒杯,将杯中一饮而尽。
三皇子道,“七弟,今日是国公府的大喜之日,有得乐呵的,也是为了这婚事而欢喜啊。”
“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他扬扬眉,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见他喝得这般狠,太子嘱道:“七弟,可别醉了。”
“今日是大喜之日,自当是要不醉不归啊。”
从此在他身上,又多了一个乖张的标签。
迎亲队伍,在国公府门口停下,临渊下马,在喜娘的引导下,踢了轿门。喜娘扶着阿荼出来,他的眼神,满是暖意,牵着她的手。在众人的拥簇之下,走进府去。
拂以注视着他们,眼神有些松动。现在这个世界是温暖的,也是她想保护的样子。
临渊携阿荼进了厅堂,国公与温夫人,坐在前位上。此次的婚事,老太太并没有同意,甚至连成亲也不肯露面,国公也只能对外宣称老夫人的身体较弱,在静养之中。
至于相信的人,有多少,就很难说了。
正要拜堂之时,郝公公带着几个侍卫赶来,“恭喜国公大人,恭喜温公子。”
国公和温夫人忙站了起来,“郝公公。”
“请坐,今日是令郎大喜,皇上和夕贵妃,特派杂家来恭贺,祝温公子和羽昙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他一抬手,身后的侍卫立即抬上来一个大箱子前来,“这是此前多个部族进贡的玉石瓷器,在收服部族上,温公子真是出了不少劲儿呀。如今正好就作为两位的成婚之礼。”
临渊拱了拱手道:“多谢皇上,多谢贵妃娘娘。”
“哟,温公子,还先别谢,杂家这还有一道圣旨呢。”
圣旨?太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临渊,果然...父皇对温家,非同一般啊。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温家长子温临渊,与镇南将军一同收服多处部族,护卫我大梁国土,保卫百姓平安,今特令临渊为正三品武义都尉。钦此。温都尉,接旨吧。”
正三品?几年前,温临渊跟随镇南将军出去收服部族之时,也不过只是个正七品的提辖。过了这么几年,直接从七品到了三品?若说其中没有夕贵妃在宫中给皇上吹枕边风,谁会信呢?
太子皱着眉,如此,温家在朝中的地位又更稳了一番。
心情好的,莫过于三皇子了,若如温拂以所述,温家的蒸蒸日上,于他们,百利而无一弊。夕贵妃嘛...即便生了皇子又能如何?未到长大,便夭折在宫中皇子公主,还少么?
他不禁扬起唇角,七皇子将此收入眼底。心中冷笑一声,看临渊,跪下接旨,“臣接旨,多谢皇上。”
“恭喜国公大人,恭喜温都尉,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啊。”
阿荼听着他们的话,并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的是,那握住自己的手,变得更紧了。
其他官员恭贺的声音,一波又一波而来,七皇子反倒看了站在角落边的拂以,她站在一旁,面色如旧。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会发生。
周围的气氛相当火热,余家主不免有些感叹,当初的温家,也勤勤恳恳,在朝中行事,可却抵不过夕贵妃的宠爱。一得宠爱,连同整个温家都占了朝中的重位。
“爹?”馨盈疑惑的看着他。
他摇摇头,“吃吧。”
“公公,一同在这吃酒吧。”
他摇摇头,“杂家还赶着回去给皇上报信呢。”
郝公公还没走,一行人才刚要出去,却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发丝利落的绾起,剑眉星目,眸色冷冽。
单他一走进来,就给了拂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挺拔的身躯,站在人前,也不逊色半分。
他走来,看到郝公公,却也只是微微点头,从他身边走过,站到国公面前。“国公大人,夫人。我家世子恭祝令郎大婚。”
是冯一么?这么一看,身型也是一样的,平日总是见到他穿着黑色劲装,蒙面的模样,没想到脱下蒙面会是这般模样。只是...他是代衡月来的?
世子?在这京城中的世子,除了景棣王府的云世子,哪还有其他人?
景棣王府一直都是秉持着独善其身,什么宴席都不会参加的人,竟然会派人送来贺礼?难道连景棣王府,也开始站向国公府?
郝公公对此,更是讶异,莫说两代景棣王都是守着王府,无论府外如何变迁,都不会有丝毫的动摇。可如今云世子是想打破墨守成规,同时掺入这个泥潭?
太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冯一,云衡月是想做什么?景棣王准备什么都不管了么?把一个王府就交给那病恹恹的小娃子折腾?
今天,国公府给他的惊喜,可真是不少啊。温拂以...没有骗他呢。
七皇子闭上眼,云衡月么?这一步,不像是单纯送礼呢?在朝中,可是摒弃了其他所有人,展现出国公府非同一般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