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安即墨二人,一路上就注意这那男人,就怕他又对她干出什么事来。
男人倒像是没有发觉他们这般防备,还能问上她几句,“夫人从何而来?”
“自天来。”
哟,这是不想多跟他说话,他偏偏就要多跟她说上两句。“天上有美人下凡,地上有丑人作怪。”
“!”这男人,当真是招人嫌弃。
她淡淡道,“美人丑人,都在一念之间。你说是丑人,别人见了却是美人。”
他笑,“啊,所以说夫人,是我口中的丑人?”
“不过一具皮囊,阁下倒是在意得紧。”
“自然在意,这世人岂有不看皮囊之理?就是妖也一样。”
“肤浅。”
“深入浅出,此乃生道。”
“死道又为何物?”
“那我就不知了,我可还没死过。”他大笑,这女子身上有股馨香,似乎平日常与药物打交道,只是如今用了香囊将其掩盖。
“阁下为妖族,看遍世间之乱,对生死之悟,自然会比我等凡人只晓得多。”
“就算你夸我,我可也说不出朵花来。”
倒不是个好解决的人,一路上安静下来。
身后的逃犯发出声音,痛得几乎要死去,然而,这男人冷嗤一声,“还没死啊。”
“!”
对这人的印象,更是糟糕了几分。
尧有个基地,在位于云国山清水秀的群山间,出城不远,就能见到群山耸立。绕着山路走,进入山道。
他们这就明着把他们往这带?也不怕泄漏了什么?
即安默默记下来路,过了山门,就见一群建筑重重迭在山间,看来此处,果真就是他们的据点了。
过了山门后,就有人迎了上来,对几个人族的来临,表示疑惑,纷纷看向那男子。男子从马背上跳下来,只问,“雍大人回来了么?”
其他人摇头,“大人早前出去后,至今未归。”
他深思,“罢了,把那逃犯带去牢狱,你们跟我过来。”
“且慢,阁下难道不打算,帮他医治?”
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不过是个该死之人,就是放在这儿死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为何还要帮他医治?”
“即便该死之人,也有自己的性命,阁下哪里有的资格,就打算这么取了他的性命?既然阁下不愿出手,妾身就帮他一把,也算救人一命了。”
“你?”他狐疑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只是瞥了他一眼,“妾身先救了人,阁下再带走也不迟。”
其他人看着男子,男子一抬手,倒是想看看,她是怎么个法子来处置。
找了间屋子,就把人给扔在石床上,看他行为这般粗暴,她也不是说什么,只是人放下了,他们就在边上杵着了。
“你们不出去?”她歪着头,看他们一个个大男人就在这呆着。
“夫人不是救人么?我们在这待着,应该也不妨碍才是。救了人,我们还得给他带到牢狱里去,就别麻烦了,我们这看着呢。”男子打量着她,那眼神似乎就在说:我看看你能怎么救人。
她也淡定,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包裹,帮男子开始医治。
“大人,我们就这待着?”身边的小跟班问他。他扬扬眉,“就在这等着她给弄好了,再把人送过去。”
“那我们这等着便是,大人也要在这待着?”
“无妨,我倒也想看看,她是如何来治这人的。”
话音刚落,只听‘喀嚓’一声,她竟将他的骨头直接扳了回来。那囚犯几乎没了意识,任由她捣鼓,一动不动。
这能把骨头都给整回来的劲,可不一般啊。一个人族能做到这种地步,想来也是有几分底子的。他玩味的看着她,若有所思。
即安瞪眼,心里想着这臭虫,要是王爷在这,非把你这眼睛给废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王妃,怎么回事儿呢,没见过美人啊。
不到半个时辰,她调了骨,为他上了药。
她这药也是厉害,擦上去不一会儿,方才还是青紫的地方,已经慢慢变成了红色。
弄好了,这逃犯他们就给领走了。
男子把他们领到厅堂,一坐下,一扫方才的态度,“我名梨城,不知可否能知晓夫人芳名。”
这直接问这已婚的妇人的名字,在大梁,那是大大的失礼,不厚道!云国就是再开放,这么当面问,也是不太好的。可这男子,全然不顾这些礼节,想问就问。嘴上叫着她夫人,可从方才道现在的行径,却没有半点将她当已婚女子的模样。
拂以微微蹙眉,直道,“夫姓云,阁下唤云夫人便是。”
“云夫人倒是这般防备,怎么说你我二人还是同乘一匹的关系。”
即安听不下去,就要拔剑,这回即墨没有拦住他,“你个登徒子,就当着我们面调戏我们家夫人,究竟是何居心?”
即安拔剑那时,厅堂里站的其他妖族,纷纷作出对战的模样。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即安,退下。”她淡淡道,显然没有将他方才的无礼放在眼中,“我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打架的。”
“!”他皱着眉头,拂以发话了,他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剑,其他人也恢复了方才的状态。
“云夫人果然深明大义,如此我倒是更想知道你的名字了。”
当真是个登徒子,就这么纠结着她名字做什么?“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叫什么不一样?”
“夫人有所不知,我们这云国,知了名字,就等于信任他人。唤的是名字,关系就更不一般了。”他把玩着紫色的长发,“想来夫人还不信任我,无妨,来日方长。”
去你的来日方长,即安在爆炸的边缘,看即墨竟然能这般冷静。
她淡淡道,“阁下想多了,妾身不过是在云国一游,待不了多久,夫君还在等着妾身回去。”
他哑然失笑,“你说的可是那个把你放在这自己逃走的懦夫?”
“那不过是同行的友人,并非妾身的夫君,阁下何苦非要纠结于此?”这般纠结,也是无趣得很。
啊,原来不是。他翘着腿,打量她,从一开始进来坐着到现在,无论是喝茶还是说话,整个姿势都很优雅,看起来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又或者是嫁入大户人家。
梨城在尧很多年了,从尧建立没多久,就加入这里,现在算算,少来也有两百年。这两百年里,他见过不少人,眼睛毒得很,可这女子,的的确确是在他意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