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成怪物,还有待探究,再说说在七皇子府上,眼见要到吉时,迎亲队伍也来了,盛文彦一皱眉头,“罢了,微臣就先退一步,今日就先让殿下成亲吧。”
人退得干脆,他还觉得不对,迎新娘入门,跨火盆等,他都觉得奇怪,这份奇怪,主要来自于盛文彦都退让,再到两人拜堂时,宫靖白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阿拂,你身子不适么?”
她摇摇头。
周围的宾客,来得都是大官,傅丞相、褚广侯、镇南将军等人,他心中猜忌,这与平日的感觉不太对。
她掐得手都出汗了,也不敢发声。
“......”他向来都不是会被吉不吉利操控的人,一下子就将她的红盖头掀起精致打扮的傅辞绯出现在他眼前,娇滴滴的模样,惹人怜爱。
他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周围宾客一片哗然。“绯儿,你怎么会在此处?”连傅丞相都一脸懵,自己的女儿怎么变成了新娘?这不是七皇子和国公府小姐的婚事么?
“这新娘怎么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七皇子和丞相的千金?我们知道的可不是这样的。”
周围都乱了套,那桃花眼中,闪着怒火,“阿拂在哪?”
“辞绯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看他是真的生气,她忙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辞绯本是要去景棣王府的,不知为何会被带到这,殿下,莫非这就是你我二人的缘分?”
“你当本殿是傻子么?”他怒气冲冲道,“你跟云衡月一手谋划了此事?”
怎么还跟云世子扯上关系了?
“不,辞绯什么都不知道啊殿下。”
沈清斋本是不想过来,可他又按耐不住,任他在战场杀敌数千百,碰上她的事,他却胆小如鼠。
现在却见新娘换了人,刚松了口气,心又高高悬起,景棣王府?此前听说过景棣王府要办婚事,可传了许久,再没消息,他才想着,大概是虚传,现在想想,却不是如此。
一向以笑就能把事应付过去的宫靖白,现在彻底炸了。
“云、衡、月!”他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将红盖头狠狠扔在地上,便向门口走去。
“殿下,你要去何处?”她梨花带泪,“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时。”
“本殿要娶的,是温拂以。”他冷冷道,傅丞相自然不能让他这么走,他这么走了,自己女儿的脸都丢尽了,于是拦住他,“殿下,当下还有这么多宾客在这,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滚开。”他那冰冷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让他一惊,不禁就退开了。
“不,殿下,我究竟有哪里比不过温拂以?”就算事情到了这地步,你也不愿娶我?
他气得要疯了,她还明知故问?他算计别人也就罢了,竟然让别人给算计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现在却全部推翻了。他连回答也没有回答,径直走了出去。
一场婚事就这么给打乱了,他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其实事情到这个地步,也不过是回归到他最初的计划,温拂以回来之前,他的目标就是傅辞绯,可温拂以提出要跟他成亲时,计划又变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话是认真的,想与她去看风国的雪、云国的海和淮国的南光,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若是不管权势,美人相伴,周游列国,也不是一件坏事。
阿拂是唯一一个为他挡箭的女子,即使那只是他自导自演,为了夺取她心的一场戏,没想到,就把自己栽进去了。
对他而言,女子不过是可以利用的东西,一个没了,可以再换一个,人心也是如此,只要控制好了分寸便是。
所以他厌烦了这种感觉,她又处处出计,妨碍了他。霁初既可以除掉她,就让他除掉她便是。这样,一切又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没想到她又回来了,摇身一变,成了美人,甚至不知五年的时间离开这里,都是因为他,提出与他成亲。
他心里还有些期待,除却利益之外的关系,还因为她是倾慕于他的,他想看看,她能为了得到他,变成什么模样。
所以这场婚事,他很重视。然而现在却发现受人算计,失去阿拂是一回事,受到的屈辱,又是难以言喻的。
他牵了马,一骑绝尘,任由身后的傅辞绯叫喊着,连个头都不回。
到景棣王府,他下了马,就要进去,冯一、即墨、慕十二、十三等人挡在他面前,“七皇子若不是来道喜的,还是请回吧。”
“滚开。”他怒火中烧,把剑而出,冯一对上他,剑锋相对,他带着浓重的杀气,刹那间,迸发剑气,冯一当即退开来,脸上依旧被划了一刀,血慢慢流了出来。
即墨惊道,“无间陵,虎斩?”无间陵是江湖上一处门派,门派中的剑法,多以剑气伤人,没想到,竟会在七皇子身上,见到此招。
“云衡月呢?”既然傅辞绯在他那,温拂以定是在他身边。
“今日世子大喜,七皇子还是请回吧。”冯一抹掉血,淡淡道,“我等不会让你见到世子的。”
“那我便杀了你们,看看这云衡月出不出来。”他的剑气迸出寒气,几人立即退开,这虎斩是棘手,剑气无形,甚是难躲。
他像是一处修罗,连原本在外头看热闹的百姓都不见了。此事在后来,给宫靖白留下了一个怒发冲冠为红颜的名头。
而眼下,苦了冯一等人,当他挥剑时,他们能挡下明剑,却难挡剑气,险险又要被剑气划伤,即墨的刀背打向他的腰,他闪躲过,反手,剑指向他突进,慕十二便从侧面来,他纵身一点,跳起,刀还是打向即墨。
慕十三那时眼疾手快,用刀背打中他的腿。几人的速度之快,常人还没能反应过来。
宫靖白与四人相抗衡,他们四人虽没有打算伤他,可谁也没占得上风。
就这么打着,忠伯走出来,“七殿下。”
他们停下,四人退到忠伯身后。
宫靖白冷笑,“云衡月呢?”
“世子和世子妃已经歇下了,殿下若是继续在此引起骚动,想来也没有半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