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思想了想，还是低头又去看手机，想问问班长哪块区域现在缺人。
“学妹。”
树梢稍晃，微风渺渺，卷着这道清沉又熟悉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
弦思怔了怔，看着前方忽然出现的来人，一时之间忘了言语。
程慕低声笑了下：“你们班长说，是你来帮忙？”
他外面也套了件大红马甲，左胸口印着huáng色的“江城大学”四字。
明明是一样的衣服，其他人穿着平平无奇，可到了程慕的身上，连最难以驾驭的大红色都好看了许多。
“对。”弦思呆呆地点了下头，又笑“好巧啊。”
“辛苦你了。”
他脸上依旧带笑，礼貌又温和，随后走到弦思身边，又带着她往另一侧走，边说“其实差不多都打扫好了，就剩下后面花坛和北区停车场中间一块。”
弦思笑笑：“好。”
她看过地图，知道这块区域。
弦思以为程慕还有其他工作，这里是她一个人打扫，于是开口：“这里我知道，学长你去忙吧。”
“我和你一起。”
程慕偏头朝她微微一笑。
随后，像是记起什么，他又解释：“我负责的另一块区域已经好了。”
“……好。”
弦思并没有多想。
男女搭配，gān活不累。
两人速度很快，不出十分钟就打扫完区域。
夹子拾物器是归还到一号楼的小教室，所以两人回去路上顺道先还了工具。
程慕问她吃过早饭了吗。
弦思点点头，打算直接等校内公jiāo回宿舍。
程慕也留下来，陪她一起等。
周末上午的江大，还很安静，阳光笼罩着校园，秋蝉声若隐若现。
小小的公jiāo站里就他们两人。
程慕动了动唇，问：“学院的迎新晚会是不是开始准备了？”
江大的二级学院都会举办迎新晚会，由团学会负责，包括节目安排、主持人筛选和资金费用等。
“对。”
弦思应了一声，手攥着斜挎包，指腹正摩挲着布质带上的纹理。
“我们昨天开会就讲了迎新晚会的事，等再过一周学校开放，我们外联部也准备出去拉赞助了。”
程慕：“今年疫情原因，可能难度会比往年大。”
其实类似的话，弦思在孟学姐那儿就听过。不过此时这些话从程慕口中而出，她有些出乎意料，她以为程慕会说些鼓励自己的话。
她心里是这般想的，脸上小表情也藏不住。
程慕凝眸盯着她看，笑了下：“怎么这么惊讶？”
弦思歪着脑袋，一双鹿眼清澈带笑，与他对视上，“我还以为学长你会鼓励鼓励，没想到来打击我了。”
见她这副模样，程慕笑了两声，好看的眼眸微微弯起，眼尾上扬。
“该鼓励得鼓励，但还是得实话实说。”
“不过，我相信你既然选择了外联部，那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他话语里带着难掩的笑意，连弦思都能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好像很开心。
她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思绪重新转回到话题上，“我听部长说，我们出去拉赞助其实就是一家一户问过去。”
“是。”程慕点头，“我们其实拉的都是学校附近店面的小赞助，但是因为每年学校这么多学生组织都是去这些店里拉，所以等到越后面，成功率越小。”
弦思会和他说起关于拉赞助相关的事，一部分原因也是程慕之前在学生会外联部待过两年，他和外行人相比知道的更多。
听完他的话，弦思好奇：“我们给商家的回报率不大吗？”
不然，为什么商家都前一年合作了，第二年不合作。
“回报会有，不过因为各种因素，很难达到商家心里的预期效果。”
弦思低头想了想，“那是不是合作方式不对？”
部长在群里发过文件，关于和商家谈合作的形式，有商家出资赞助活动，然后本方印宣传单，一面是赞助的晚会内容，一面是商家的广告；也有直接派发商家的优惠券和会员卡。
学生虽然在现场会拿宣传单看或者把优惠券带回去，但是大部分都是当时说着下次去看看然后就没有这个下次的情况。
“这也是其中一个问题。”
程慕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一点，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许转变。
其实拉赞助这一事，商家获利少之又少，问题明显存在并难以解决，而每一届进外联部的学生又按部就班照着老样子做，没有半点新意。
程慕很期待弦思能带来新想法，不过他没有现在就去问，而是伸手指了指侧方。
“车来了。”
校车停在宿舍大院外，程慕先送弦思下车，他显然心情颇好，脸上的笑一直没下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