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见不怎么出门的谢琼暖,已婚的村夫们毫不遮掩的上下打量她,见她走近,有人好奇的问:“谢女君,你这是gān嘛呢?”
谢琼暖抬起眼皮,见着一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把竹竿扛在身后,懒洋洋的回道:“钓鱼啊。”
“钓鱼?”村夫与小哥儿们第一次听说“钓鱼”这个新鲜的词汇。脸上皆是诧异之色。
要知道小清河的鱼好吃是好吃,但是机灵的狠,以往那常年在水下摸鱼的小哥儿与小女君,要想抓条大鱼起来也得靠运气。
如今这崂山的懒女,细胳膊细腿,竟然想凭借一个破竹竿“钓”上鱼来,岂不痴人说梦。
围观的一众村夫、小哥儿们毕竟是男子,虽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但也不至于明晃晃的把嘲讽放在脸上。
看着她有模有样的寻了一安静的下游区域,在竹竿末端的长线上挂了一条长长蚯蚓。把竹竿一甩,扔进小清河。之后便似无事人一般,仰躺在草地上,手悠闲的枕于头后,竟是自在的晒起太阳来。
村夫与小哥儿们掩唇低笑,这.....哪里是来捉鱼,明明是来躲懒的呐!
懒女毕竟是懒女,原以为她转了性子,开始努力gān活儿了,哪里知道捉鱼是假,晒太阳是真。
有那嘴碎的村夫,眸中多了丝轻蔑,多嘴问道:“谢家女君,你躺在地上,既不下河抓鱼,也不用竹刺戳鱼,今日恐怕到日落也不会捉上一条鱼吧?”
谢琼暖歪过头,觑了眼说话的村夫,见他皮肤黝黑,脸上粗糙,狭长的眸子带着半分刻薄。便也只是懒懒的回了句:“谢太母钓鱼,愿者上钩呗!”
一句话把还想要嘲讽两句的祝大牛家夫郎,气的仰倒。正欲再说两句酸话儿,却瞧见那破落已经闭上眼睛,竟是不想搭理他的意思。
村夫们摇头晃脑七嘴八舌的小声谈论这行为举止甚是懒惰的崂山女,浆洗衣物的小哥儿却时不时的抬起头,向谢琼暖的方向看看。
这么绝艳的女君,越看竟觉得越发美丽,她闭着眼睛,鸦羽色的睫毛投下一片深深的yīn影。乍一眼看去,竟觉出奇的温柔。小哥儿们偷偷瞟一眼,心跳便又漏掉半拍。
有的小哥儿心中甚至在想,若是他们能有点儿本事就好了,能养上这样一位妻主,就是.....倾家dàng产也值当了。
美人如玉,红颜祸水。
谢琼暖对于脸上时不时飘来的视线置若罔闻,她在竹竿上按着个小铃铛,若真有鱼上钩,铃铛自会发出响声。
小清河的鱼机灵是机灵了些,但是受不住诱惑,以往从来没有人用蚯蚓做饵这种法子钓鱼,是以它们并不警惕,争相恐后的咬饵,不一会儿,谢琼暖搁置在河岸的两个鱼竿,先后传来细微的铃铛声。
谢琼暖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抬起鱼竿。一条约莫三、四斤重的的大鱼便这样被钓到了岸上。
她取下自制鱼木钩上的草鱼放入盛了水的竹筒里,又打捞起第二个鱼竿,鱼竿的尾线钩上不出意外的又刮了一条肥美的大鱼。
惊呆了一众说风凉话的村夫们。浆洗衣物的小哥儿们看着那两条大鱼,眼睛闪闪发亮,看向她的眼神这次除了惊艳更多了丝理不清的情愫。
谢琼暖无视身后一众呆若木jī的村民,自顾自的钓着自个儿的鱼,钓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两个竹筒的鱼已经装满,她抬头看了看高升的日头,脸上被紫外线照she的有些微疼,她胡乱的抓了抓白皙的脸颊,收杆回家。
“崂山那懒女竟然真的抓了很多鱼嘞?”
“睡一觉就能愿者上钩,咱小清河的鱼啥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大牛家的,瞧你说的,我看着是那谢家女君靠自己的本事儿钓上的鱼,咱小清河的鱼,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日你们家大牛不是还在水中摸过鱼,可一条也没摸上来过。”
“chūn生夫郎说的极对,我看呐,这崂山的懒女有两分本事也说不定,毕竟长得这么漂亮的女人,如何也不应该是个癞子呢?”
“哼,能抓几条鱼就让你们对那懒女刮目相看了,既然诸位老哥哥觉得那懒女这么好,咋不见把自家儿子嫁给她呢?”
祝大牛家的夫郎祝崔氏此话一出,之前还在赞扬谢琼暖会抓鱼的夫郎们纷纷住了嘴。
虽然这崂山女,睡着也能抓上两桶鱼,但总归是懒惰不靠谱。若是真让他们把自家哥儿嫁过去,那是万万舍不得。毕竟妻主能gān,家里才能衣食不愁,谁不希望自家哥儿将来过上好日子呢?若真嫁给了这懒女,怎么看怎么觉得往后生活揭不开锅。
祝崔氏见一众中年夫郎们住了嘴,朝着他们冷哼了声,扭头,屁股一挺,一手拉着自家浆洗衣服的小哥儿,一手拎着半框洗gān净的青菜,往家里走。走的时候还刻意的瞟了眼远方的破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