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发的喑哑:“都气,我与祝莲之前的纠葛并不深,只是她一直厚着脸皮上门纠缠,时间久了,我见她坚持不懈,便对他没有那么冷硬。倘若说对她动心,却并没有。我那个时候想的是,我的年岁渐大,村里的流言蜚语四起。若是实在不行,便将就找个上门妻主,一生一世一双人,哪知祝莲竟是那等模样。”
祝眀奕说完,脸上生出一丝悔意:“倘若我早日遇见你,绝不会对祝莲那女人松口,如今被她恶意污蔑。琼暖,这样的我,是不是有些不gān净?”
谢琼暖:……
他的声音清澈而gān净,却带着些淡淡的忧愁,她认识的明奕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初见时,他冷漠而坚韧,站在那山崖之上,凛冽的寒风都没办法让他弯下脊梁。
如今却在自己的肩头,不自信的问:“他是不是不gān净?”
谢琼暖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稍稍用了些力,两人距离拉开,她定定的看着他。
她收起往日唇角的懒笑,素手抚摸着他如嫡仙般俊美的五官。
她的杏眸滑过一抹心疼,心头无限的怜意与不停跳动的心脏,迫使她必须说些什么。
谢琼暖知道,自己完了。
她红唇张合,素手摩挲着他极淡仿佛消失了颜色的薄唇,柔声道:“那日捉jian,我也在场。眀奕你可知道,那天的你俊美的不可方物。我那时就想,这世间男子若都如你这般,是不是天下女子就不能如此左拥右抱,滥情如斯。你有什么不gān净?在我眼里,你便是高山之巅的雪,洁白如玉。你可知,这世间酸甜苦辣,却不抵你为我烹饪的一抹甜。祝公子,那日你我颠龙倒凤之时,尚来不及说一句话。今日为妻补给你可好?”
身前的哥儿墨眸越睁越大,他脸上布满了惊诧与羞意。白皙的脖颈上染上了一片深红的绯色。
他的薄唇在她冰凉指尖摩挲下热度不散,鲜红的颜色仿佛炭火盆里经久不息蹦裂的火焰。
“你可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
祝眀奕抖着身子埋入她的颈窝,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墨眸里盛着的是他这些天,刻意隐忍压抑的感情。
他一直提醒自己等她开窍,他以为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却不知,原来对等的心意,来的如此快与突然,他甚至怀疑这一刻是在梦中。
肩头的温度,她一呼一吸吐出的呼吸,在他的耳廓来回扫动。这些通通在提醒他,是真的!他等来了她迟钝的爱意。
祝眀奕觉得他此刻身体仿佛放在火上炙烤,心内有些冲动,不可抑制的肆意生长。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哥儿要矜持,他此刻心内的魔鬼不能有,可是他却没有能力克制身体徒然而生的变化。
他与她相拥而抱,心内有欢喜,有愉悦,也有迫切。
他等了这么久她终是回应了他的感情,他gān涸的内心如流过一道清泉,但是清泉并不够,他想要。
祝明奕有些发抖,他不知道别的小哥儿是不是如他这般,在她面前,除了正常的jiāo流与生活,他心底无时无刻都泛着股空虚,想要,尤其是此刻。
只可惜抱着她的女人,那方面不行,她嘴上柔情蜜意的对着他说着那等子羞人的话,他原以为她甚至会低下头,亲一亲他。
最正常不过的妻夫jiāo流,她却没有,她兀自说完,眼神飘忽,白皙的面颊甚至还有几分浅淡羞涩。
祝眀奕原本憧憬、晦涩的眸子终是败在她懵懂的眼神上,他好气,但是他得忍者,她身体不好。
那日买来的羊肉尚没有吃完,腌制好挂在屋外的房梁上,他今晚就得拿出来,给她补身体!大补!
两人在正堂拥抱了好一会儿,这才分开,榆木疙瘩谢琼暖终于搞清楚,自己心中时不时出现的心律时常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就是喜欢,没有无缘无故的可怜,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同情。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水到渠成,只是她不懂,她生来便没有感情,仿佛是个缺失灵魂的空壳。直到遇到他……
偶遇时的欣赏,再遇时的惊喜,住在一起后的暧昧与接纳。
从她不排斥他的那一刻起,兴许一切便注定了结局。
他应该是桀骜的、矜贵的。从此往后她不允许他在任何人面前不自信,连她也不可以。
谢琼暖是个领地意识极qiáng的人,她的人,她一定得想方设法的护着。
这日,屋外的天气本是极冷的,祝眀奕却想在屋外泼上一盆冷水,身上热的仿佛不是他自己,明明说了那样暧昧不清话的她,那方面却不行,想要更深的缠绵悱恻,她却再无动作。
祝眀奕抿着薄唇,连祝莲送来的寄托相思的信也懒得搭理,转身打着做饭的借口,享受雪花的洗礼。他太热了,但是他是个哥儿,他得时刻记住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