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本书里,小娘对继子非打即骂,一条藤鞭抽得他皮开肉绽,还将他锁进黑屋里叫他日夜与老鼠相伴。
黎清推门进去时,便看到角落里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少年。想到他日后的残bào,她眼底怜惜一闪而过。
掐住他的脸,她淡漠的笑道:“听我话,我便放你出去。不听我话,我现在便掐死你。选一个,嗯?”
容祁云不想死,于是在她转身之际,拽住她衣袖哽咽道:“小娘……我,我会听话的。”
*
容祁云是黎清一手创造出来的。
她明白这个男人的优雅矜贵,明白他如菩萨一般慈善的面容,却也更清楚,他伪善面皮下的那一颗嗜血的心。
可她还是太天真了,信了他那一句他会听话,相信他从此改邪归正会同她归隐山林。
然而当她看到他手持屠刀,站在一地死尸堆里,笑出满口的鲜血,甚至用铁锁链将她锁在清秋殿中时,她终于悟了。
有些人,她终其一生也改变不了。
*
黎清走后的第一年,桃花依旧笑chūn风。
容祁云独自坐在清秋殿中,披头散发犹如恶鬼。他猩红着眼,喃喃低语道:“小娘,那个对你不好的我,已经被我杀死了。”
“你……能回来吗?云儿想你。”
仰头,灌下一口烈酒。
而在他胸口,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妩媚妖艳小娘x美qiáng惨疯批反派
*小娘文学,古早狗血风
☆、bào君病娇值+110
bào君病娇值+110
男人发了脾气,将孟云娇绑在chuáng头后,倐地抽身走了。
房间里静极了。孟云娇靠在chuáng头,身子虽仍是有些抖,心却到底安定了下来。
不对,有哪里是不对的。
君骏译那个脑子,简单到简直愚蠢。她帮他出来,他说到底还是感激她的,决计不会像现在这般,将她绑在房间里头的。
但,若不是他,那这人——
脑海中跟着闪回她坠落悬崖的那一幕。
君晟尧几乎是没有片刻犹豫的,便同她坠落下去。
他死都不会放过她。如果她死,他便同她一起。
心头剧烈一震,孟云娇身子微颤间,感觉手上的束缚松了。那红绸竟在她挣扎间,从她手腕滑落下来了。
她稍稍一呆后,这才伸手去摸那红绸。
这绳索,竟这样容易挣脱?所以,他打的是个活扣吗?
那一夜殿前的种种,又浮现在了眼前。他气极了她去救君骏译,于是扛她回房后,拿了红绳绑她,却在她吃痛间,将那红绳松了开来。
君骏译的话也回响在耳边。
那个香球,是君晟尧的。她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那个人,也是君晟尧。
而这个人,在这等了她整整六年,还同君骏译说:“人已回来了,朕可以给她更好的。”
霎时间,孟云娇心口仿佛被人揉了一把,酸涩得很,道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却听得咯吱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那人步步走来,身上的寒气也丝丝往她这儿送来。
她屏息凝神,只觉chuáng榻往下塌下去一些。想是他坐到了她身边。
“嫂嫂,喝药。”他低哑的声音响起,“喝了药,眼睛很快便好了。”
嫂嫂……他在装君骏译。
孟云娇睫毛垂下,素手攥紧了被褥一些,懵懂的点下头道:“哦……好。你给我吧。”
伸手去接药碗,然而落到她手心的,只有男人灼灼的视线。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心,洁白如玉,柔弱无骨。而在她手腕处,也是gāngān净净的,本束缚着她的红绸,此时也被她挣脱了。
“嫂嫂,”他勾唇嗤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怎么自个儿挣脱了?”
“我不是说了吗?你眼睛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我放了你,你乱跑出去,会受伤的。”
“不,我不跑!”孟云娇连忙摇头。
男人只看着她笑:“是吗?嫂嫂那么狡诈一个人,我可不敢信。”
靠近她一些,揽过她的肩,叫她半靠在自己怀里,另一手也端过药碗,送到了她唇边去。
“嫂嫂,我喂你喝药,好吗?”
孟云娇充耳不闻。
她虚虚靠在他胸膛,感受着他咚咚的心跳声传过来。那心跳声,分明是从右边传来的。
所以,真的是君晟尧吗?
“嫂嫂,怎么不理我?”
他将药碗送到她唇边。她淡粉的唇瓣贴在瓷碗上。
跟染了水珠的花瓣一样。
他胸腔忽然涌动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火气,后槽牙咬紧了些,一抬药碗,便将药倒进了她口中。
“唔……”
他灌得急,她又未反应过来,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来。
待他挪开药碗时,她急急咳嗽了两声,褐色的药汁也汇成水珠,从她嘴角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