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将她招进宫里做什么?”孟云娇横了他一眼,“你还去见她,还要给她封妃。”
“……无稽之谈!”君晟尧低斥了一声,但见她小脸染着薄怒,他到底也将自己的怒意给收了,低声道:“我那时,道你想我收她进宫。”
孟云娇哼了一声。
鬼信?
“……”
君晟尧面上尴尬更重,再咳一声后,也只好继续坦白了:“其二是……我实则也想知道,你心里有几分在意我?会不会吃个醋什么。”
孟云娇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竟是这样幼稚吗?
君晟尧读出了她的意思,俊朗的一张脸几近要裂开来。但他心中实在被孟云娇闹得不解,到底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问了:“但……我的确是拿不准的。”
“娇娇儿,你能否给我jiāo个底,你……”
君晟尧朝她看去。黑眸灼灼,如星火灿烂,又虔诚至极,极力压制着自个儿的不安。
“你对我,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昨夜,又为什么,忽然对我那样亲近?”
☆、治愈病娇第九天
治愈病娇第九天
彼时晨光熹微,天方破晓。远方还有几只寒鸦飞过。
而在这屋内,红烛燃尽,静得只有二人纠缠的呼吸声。
孟云娇与君晟尧正光溜溜的躺在这红被里头。虽是合盖着一chuáng被褥,也虽是方做过男女间最亲密的事,然而二人心头怦怦跳动,倒是各怀心事。
孟云娇听着君晟尧的问话,心头也忽然乱了起来,垂下眼睑,却不敢直视他灼灼而充满探寻的目光。
怎么想的?昨夜又为何那样?
这些问题,实则她也想知道。
昨日午后,她其实打玉桃宫中出来后,整个人便是有些恍惚的。她仿佛又记起了许多有关六年前的事,又好像是……感受到了君晟尧独自守在这里六年的心境。
他离开了凰族,而她又离开了他。他能缅怀她的所有,竟然只是这么一方重新建造的小小天地。
她不知道他这六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更不知道她再次出现,还再度欺骗他时,他又是怎样的心情。
但她一想到那些,心头便拧成了一股。又感动,又歉疚,又甜蜜,又苦涩。
在这番的情况下,她吻了他,同说他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但就是她自己也不知,她为何说这话,话里又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便在这番沉默间,时间也静悄悄的流走。
君晟尧等了许久,一句话也未等到后,终是笑叹了一声。他起得身来,将那些被他扒下的衣衫,一件又一件的给孟云娇套上。
孟云娇也由得他动作,睫毛轻颤间,清眸也倒映着他的面容。
“其实,”他低眼,自嘲了一句,“你可以回答我。便是骗我也无妨。”系好腰带,他抬眼再望进孟云娇的眸子,声音竟轻极了,“就像是,从前那般。”
孟云娇却是抿紧了唇瓣,抬手便搭在了他手腕处,“不……”
“不?”
“嗯。”
她不想再骗他了。她同他说过太多假话,到得此时此刻,她已不想再对他说上一句假话——半句都不成。
但这份心思,她也不懂是为何。
垂下眼帘,孟云娇也不想辩解,慢吞吞的下chuáng去。走到chuáng边处,又扭头回来看他。
他仍坐在chuáng榻上,黑眸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心头没由来的一软,启唇便唤他:“尧哥哥。”
“嗯?”
他也便抬头,撞进她澄澈的眼眸。却不想,唇角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
——竟是孟云娇凑上前,轻轻吻在了他唇角!
她小脸羞红,低低的说道:“其实,我是有吃醋的。”
有……吃醋的吗?
君晟尧心头巨震,眼前一道红影掠过。孟云娇竟一溜烟的跑了。
就像是害羞了一般。
外头正是暖阳高照,远方冰雪渐渐消融。
孟云娇匆匆逃出玉桃宫中,乘上步辇后,心头仍是恍惚不定。
她琢磨着她想到的这词——逃。是了,还真是逃!
先前她也是想逃的。她觉得他太残bào也太恐怖,恐怕她这辈子都改造不了,甚至有可能死在他手里。
于是她逃了。
然而后来她发现,原来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坏。他是能够完成改造的。
于是她又回来了。她还是想继续任务,回到她的时代去的。
至于如今的逃……
孟云娇单手托着脑袋,回想起从昨晚到现今发生的一幕幕,耳根子渐渐烧红了来,心头更是乱极了。
满脑子皆是他昨晚的喘息声,以及他那灼热得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娇娇儿,你现今,是真心喜欢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