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前他的三千字检查的进度是1243000——他甚至是三个人里进度最快的那一个。
班上同学纷纷笑喷,又开始在群里给他复制粘贴网上搜索来的检讨文章——“晖哥凑合凑合用吧,能早点出来就早点出来。”
岑南雪撑着脑袋,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等不到里面的三位祖宗写完检查了,不过好在严主任马上就能回办公室,到时候她也可以走了。
岑南雪正百无聊赖地翻着面前的单词书,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敲了两下。
她转过头,然后便看见初蘅将办公室的门推开了一条缝。
一见初蘅,岑南雪立刻懊恼了起来。
虽然之前已经道过歉了,但岑南雪还是十分愧疚:“初蘅,对不起啊,我记得我真的给你备注了不参加运动会的,还检查了好几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报上去的名单里有你,真的对不起啊。”
当时初蘅去跑步的时候她并不在场,还是等到跑完了她才知道这件事的。
初蘅点点头,然后道:“真的想道歉的话,就拿出点道歉的诚意来。”
岑南雪:“?”
等等,这个对话进展怎么和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不过到底是班长,班上比初蘅还要稀奇古怪的同学还不少,所以岑南雪当下很镇定,想了想,然后笑着对初蘅道:“那我待会儿请你吃晚饭吧,我们去吃……吉野家?”
初蘅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要拿这种快餐来糊弄我。”
岑南雪:“……”
初蘅想了想,然后道:“你把你数学校外辅导班的讲义借给我吧,最近没题做了。”
岑南雪一时语塞:“……”
这果然十分符合资产阶级大学霸的人设——手上所有的题目都做完了,所以手痒想找课外题目做。
这个当然是没问题啦。岑南雪本来就是班长,也不是喜欢对同学藏私的人,不过……她翻了翻书包,有些懊恼:“讲义我没带,放在教室里了。”
初蘅点点头,“嗯。”
这个她当然知道,她还知道那本讲义就放在岑南雪的课桌正中央。
要不她才不会问岑南雪要呢。
迎着初蘅看向自己的炯炯目光,岑南雪很惊讶:“所以……是要我现在去拿吗?”
初蘅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然等到明天吗?班长,道歉的诚意呢?”
“那好吧。”岑南雪鼓了鼓脸颊,嘟囔道,“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等到目送着岑南雪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处,初蘅回到办公室,然后打开了自己的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了厚厚一沓信纸来。
下一秒,初蘅一路走到办公室里面那个小隔间的门口,然后将那一叠信纸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她已经履行了最基本的人道主义。
五分钟后,岑南雪一路小跑着从教室里回来了。
生怕自己的道歉不够分量,岑南雪连带着将自己校外辅导班上发的物理和化学讲义一起带了过来,三本讲义齐齐递给初蘅,笑眯眯道:“都先借给你看啦,你慢慢看不用急,下个周末之前还我就好啦。”
初蘅接过了那三本讲义,然后随手翻开一页,一边翻一边摇头,“啧……”
怎、怎么了吗?
岑南雪心里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就这样,飞速翻完那三本讲义后,初蘅将讲义合上,然后塞回了岑南雪的怀里,“这个讲义写得太烂,你以后别用了。”
岑南雪彻底无法平静了:“!!!”
这是岑爸爸给她报的9999元一对一高端尊享授课班呜呜呜!
蘅姐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所以蘅姐特意来一趟的目的就是来羞rǔ人的吗?
直到初蘅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岑南雪还紧紧攥着小拳头。
下一秒,她回过神来,重新在桌子前坐了下来,打开了面前的讲义,开始奋笔疾书。
啊!成绩好就可以这么嚣张吗?
不行不行!下次考试她一定要考进年级前十!
只是岑南雪还没做完一节课后题,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她抬起头,发现外面站着的正是一个保养得宜、笑容和蔼的年轻女人。
见她看过来,对方也笑眯眯地开口了:“小同学你好,我是季褚的妈妈。你们年级主任打电话叫我过来领人的。”
办公室套间里,被关禁闭的三人或躺或蹲,但就是没一个人在好好地写检查。
季褚躺在沙发上,拿着从宋引那儿抢来的游戏机打游戏。
蒋晖蹲在地上,磨着洋工写检查。
宋引则一屁股坐上了严主任的办公桌,拿着办公桌上的相框开始“啧啧”感叹,“天呐,谁能想到,老严原来是有头发的——我还以为他生下来就是个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