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初蘅就更加觉得愧疚了。
“算了……都是我不好。”
肯定是她之前某些时候无意识流露出的表现,让季褚觉得自己嫌弃他了。
念及此,初蘅又环绕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一连亲了好几口,然后才低声道:“以后这种家庭重大决定……你还是要提前通知我一声。”
季褚没料到,自己简简单单的一番茶味发言,竟然惹得蘅蘅突然对他这么百依百顺。
下一秒,他便一把将人抱起来,一路走进主卧,然后将人放在了大chuáng上。
初蘅搂着他的脖颈,气息不稳,一颗心在胸腔里跳得“砰砰”响,双颊绯红,眼波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gān什么呀?”
季褚也倾身压了上来,哑声道:“那我们现在就共同决定一下,这个chuáng单睡得舒不舒服?”
初蘅羞得伸手打他,“你讨厌死了。”
季褚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掌,在她柔软的掌心吻了一下,然后唇又沿着她的手腕、胳膊、锁骨一路流连了下去。
***
等到云收雨歇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初蘅一边弯腰穿丝袜,一边愤愤地将手边的男士衬衫往睡在旁边的男人头上砸。
“烦死了烦死了……你别碰我!”
这人平时总说想看她穿裙子,之前拒绝过了他那么多次,初蘅今天难得想要满足一下他的心愿,所以出门前翻箱倒柜地找来了唯一一条裙子换上。
可谁知道,这人一看见她穿裙子,瞬间就收不住了,和饿红了眼的láng似的。
季褚拿下来兜头罩在自己脸上的衬衫,也不恼,而是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
“蘅蘅,刚才是你自己同意……让我放里面的。”
此言一出,初蘅的脸再次羞成了一个大番茄,气得就要冲上去拧他。
“你烦死了烦死了!”
这个新家里又没有高分子薄膜材料,刚才两人脱都脱了,亲都亲了,滚也滚到了一起,本来就是新婚燕尔,两人又都是高龄开荤,怎么也不可能忍住。
所以初蘅才一时意乱情迷,才说了那一番话。
现在她都要后悔死了。
季褚刚才餍足,所以这会儿由着老婆打了好几下,心情依旧是美滋滋的。
他将人抱在怀里,哑声道:“你自己说的……当了主任,就可以要宝宝了。”
初蘅简直要气死了,恨不得挠花他的脸,“chuáng上的话不就是随便说说的?这你也信???”
季褚:“……”
好半晌,他才一脸落寞地问:“是‘当了主任就可以生孩子’,还是‘放里面’?”
初蘅真的要被气死了:“都是!都是!”
一个合格的老公难道不应该正确分辨老婆说的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吗????
初蘅气得又照着季褚的胳膊拧了好几下,然后怒道:“起来!去买药!”
季褚丧丧地应了一声——若他有尾巴的话,此刻尾巴肯定要耷拉到地上了。
“不吃不行吗?那药对身体不好……也不一定会中。我下次一定戴就是了。”
初蘅还是很生气:“万分之一的概率也不行!”
在高明一号和高明二号圆满发she成功之前,她绝对不能生孩子!
绝对不能!
就这样,两人一个怒气冲冲、一个满脸落寞地跑出去买药了。
只是临近chūn节,大街上的许多店面都关门不营业了。
季褚将车子开出了五条街,这才终于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
下了车子,初蘅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就要去买药,却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童音——
“蘅蘅!”
她转头望去,看见的却是舅舅的女儿,纭纭。
纭纭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整个人像个粉雕玉琢的雪娃娃。
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小丫头第一次没有叫她“古娜拉黑暗之神”,而是叫她的名字。
初蘅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心底有一个猜测冒出来,她却不敢去细想。
她走到小丫头面前,蹲下来,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叫蘅蘅?”
纭纭笑眯眯的模样:“爸爸告诉我的!”
说着小丫头伸着小手,将手指一张一张,很快乐的样子,“爸爸给我看了你的照片,说你不是黑暗之神,你叫蘅蘅。”
听见这话,初蘅迅速地偏过头,忍住了那一阵汹涌的泪意。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忍住不失态,可等她再转过头来时,便看见了站在纭纭身后的,那个又高又壮的身影。
是舅舅。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串又大又红的冰糖葫芦,一看就是刚才去给女儿买的。
初蘅瞬间就泪如雨下,捂着脸呜咽出声。
一见到初蘅,舅舅的眼睛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