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穿了,嗯?蘅蘅乖。”
“唔……窗户、窗户还没关。”
“不用去管它。”
“你等一下,我还没——”
“嘶……蘅蘅你压到我胳膊了。”
………………
初蘅从来都不知道,竟然有人能这样不知餍足。
她觉得自己上当了。
明明是她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就要喊疼的男人,怎么后来抱着她的时候,半句疼都不喊了呢?
到了最后,初蘅那一把乌黑的长发像是被水浸过,如同海藻一般黏在雪白的脖颈间和后背上。
极致的白衬着极致的黑,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季褚俯身去吻她,“……蘅蘅。”
他一点一点地,十分细致地吻着她,从面颊吻到脖颈,从肩胛吻到后腰。
初蘅浑身汗涔涔的。
她此刻jīng疲力尽,实在是累得连手指尖都抬不起来了。
她咕哝道:“我渴了。”
季褚在她的耳垂上亲一下,然后爬起身来,下chuáng去拿水。
趁着这个当口,初蘅将chuáng上的被子裹在了身上。
季褚将矿泉水拧开,然后要喂水给她喝——先前柔弱得打不开瓶盖的男人,这会儿却是活动自如。
因为先前的剧烈运动,初蘅的脸颊上带了几分绯色,但嘴唇却白得近乎透明,唇瓣上是斑斑的咬痕。
季褚伸手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拨了拨,然后突然就笑了——
“你怎么跟狗一样?”
先前见她生怕自己叫出声,闭紧了眼皱眉咬着唇瓣的模样,季褚便觉得可怜又可爱,一颗心都软得化成了水。
于是他便将自己的手指塞进了她的唇瓣间,让她咬着玩。
这会儿看见自己的手指上一排斑驳的牙印,季褚起了坏心,故意将手指凑到了她的眼前,旧事重提道——
“蘅蘅,你属狗的是不是?把我咬成这样了。”
初蘅没有力气回击,只得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季褚喂着她喝完了几口水,然后又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声道:“这里不能声音太大……等回去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初蘅气得脸都红了,抄起一旁的枕头就砸向了他。
季褚这会儿餍足,心情极好。
挨了老婆这么一下,他半点也不恼,还一脸关切道:“这又使不上力,别把你自己手打疼了。”
初蘅将脸埋进了枕被间,然后低声道:“我饿了。”
季褚一愣,这才想起来,先前喂他吃晚饭的时候,她只吃了几口。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再加上刚才这么一番运动下来,她必定是饿肚子了。
季褚抄起chuáng头的电话,给客房打了电话,让对方送两份夜宵上来。
不一会儿,便有工作人员来敲门。
季褚光着上半身,这会儿正在穿裤子。
只是一只手实在是提不起裤子来,万般无奈,他只得求助窝在被子里的人,“蘅蘅……”
初蘅这才翻身坐起来。
要不是外面的门铃一声一声的响,她才懒得搭理这个人。
季褚轻咳一声,然后指导着她:“咳,塞进去,嗯对……再拉拉链。”
一阵窸窸窣窣声过后,她终于费劲地帮他穿上了裤子。
季褚走到门口,去取夜宵。
招待所里的夜宵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就那么几样东西,除了面食还是面食。
初蘅吃了两口面条之后便没胃口了,蔫蔫地放下了筷子。
倒是季褚,将自己的那一份连带着她吃剩下的都扫进了肚子里,然后又很自觉地跑去浴室给她洗衣服了。
换作平常,初蘅肯定要担心一下他一只手怎么洗衣服。
但此时此刻,她只想说:该。
就该让这种人好好劳动一下,最好把jīng力都消耗了。
将衣服洗好了之后,季褚便直接将她的衣服都摊开搭在了房间里的暖气片上。
“明天早上肯定能gān。”
当然,这话其实是多虑了。
因为在周六和周日的这两天时间里,初蘅都没能走出招待所的这间房间。
这种东西,是食髓知味的。
直到周日晚上,初蘅才不得不回宿舍去——明天就要上班,她总得回宿舍去换一身衣服。
………………
只是第二天一上班,初蘅便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关心。
边瑶忧心忡忡:“初老师,你的黑眼圈有点重哎,是又看鸟类观察记录片了吗?要注意休息呀,我这里有褪黑素,你要不要?”
娄湃也很奇怪:“怎么今天大家都感冒了,刚才碰到季总,他也感冒了。”
初蘅脸上一红,没作声。
昨天她让那人先去关窗,可是人家偏不,就是先吃到嘴里了才肯罢休。
可等真吃到了,他哪里还顾及得到一扇小小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