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眺从小就跟着聂天睿,当然心里相信的,可是有时候人长大了,有了心思还是难以捉摸的。“扑通”展眺跪下,聂天睿面无表情地望着。
“皇上,属下老远看见聂强儿和公公坐着,所以我过去打招呼的!”
展眺表情坦荡,因为压根他都没有看见聂玉茹,所以不算是欺君。
“请公公过来吧!”
“老奴见过皇上!”公公目不斜视。
“公公,你刚刚在宫外看见了谁?”
男人用一双穿透人心的眼睛望着,公公嘴角上扬,“回禀皇上,老奴只是去喝茶,和一个姑娘搭座。后来聂统领来了,非要说是郡主,然后展侍卫也来了,聂强儿走了,我和展侍卫说着话,聂统领突然就追了进来,后面的事情老奴不知!”
看似滴水不漏,看似有事千疮百孔,但是聂天睿依旧相信展眺。
“好了,此事就这样吧,不要再议!”
“是!”
“皇上,臣恳请追查姐姐,她一个他国的公主,贸然来到我国,是何居心?”聂强儿不怕死地跪下。
展眺眯眯眼,等着上位的男人发火。他真的怒了,“啪”手中的笔一扔,真的是毁了一副好画。
“皇上!”兰妃不禁出口,男人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
聂强儿感到了强大的压迫,可是为了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了了,心中就像有一把邪火,熊熊燃烧。
“聂强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和谁说话吗?”
聂强儿强撑着跪着,入目的是男人高贵的皮靴,还有冷的冻死人的声音。瞬间他刚到喘不过气来,强撑只点点头。
“皇上,臣也是为人子女,可是这么多年了,臣始终没有见过爹爹、对臣来说是不公平的,所以我想找到姐姐,问问为什么?”聂强儿狠狠地吞着口水。
“聂强儿,知道为什么吗?”
“臣不知!”
“因为,你只是姓聂而已!”
“因为你这是姓聂而已”,轻飘飘的话,瞬间把聂强儿打入了地牢,他只是姓聂而已!
男人的话像一把刀刃,狠狠地刺在聂强儿的心窝上,冰冷的残忍,不过也说出了事实。
男人依旧不我不管地我行我素,“也许在你眼里,他们就是你的家人,可是那我都知道,那个人是没有心肝的,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皇上,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灭了聂王府!”聂强儿似乎是一头被激怒的豹子。
“聂强儿,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有这样的想法,那些可是你的家人?”展眺忍无可忍地质问道。
聂强儿抬头望着怒气冲冲的展眺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展侍卫心里聂王府比起紫颠国重要!”
“你!”
展眺让他给怼的满脸通红,公公倒是不咸不淡地说道,“聂统领,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就迁怒了展侍卫!展侍卫的心中只有皇上,所以才会让你怼的哑口无言。但是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所有对我紫颠存在危险的,是应该灭掉。可是你不要忘记了聂王府没有和我们作对,你这样劝说皇上,是冒天下大不为的。说好听是为了皇上的江山好,可是说难听一点,你是想让皇上处于什么地位…”
“公公,属下明白你是两朝元老,所以甘拜下风!”
“呵呵,聂强儿你的攻心术学的不错,我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我隐退了。你说的没错,我是两朝元老,所以只要对皇上不利的。就算让天下人误解,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公公不紧不慢地点点头。
聂强儿简直就是词尽,公公竟然是这样的厉害角色,展眺更是一脸的阴沉。
聂天睿看了半晌,“好了,都退下吧!”
“是!”
聂天睿看了眼耳朵,“你也退下吧!”
“是,皇上!”
“展眺,你留下来!”
“是!”
聂天睿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展眺,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说看见茹儿了?”
“回禀皇上…”
“我要听真话!”
“是,属下远远看见公公和一女子坐着,后来聂强儿去了。他们的对话是说郡主,所以属下留下来,但是没有看到!”
“所以你不能确定是茹儿?”
“嗯,太远,只是看到衣着是女人而言!”
“那公公是不是说谎?”
“不会!”
“为什么?就因为刚刚公公帮你说话!”
“不是,直觉!公公在最红的时候急流勇退,就是不想让皇上误会,所以属下觉得公公不会!”
“那就是聂强儿说谎?”
“皇上,也不一定!”
“为什么?”
“聂强儿有可能急火攻心,是个女的,就以为是郡主!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下去吧!”
展眺不知道的是,就是最后的一句话让男人彻底地相信了自己,伴君如伴虎也是他此刻的心情。
倒是兰妃,心不在焉地回到寝宫,男人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他的心里始终是哪个女人,不管身边有多少个女人。
“皇上,原来在你心里我只是个替代品,费尽心思地走到今天的位置。我不会让谁夺走我的东西,就算是你也是不可以的!”
女人眼中的狠毒,恐怕这辈子聂天睿都看不到的,以为女人是哪个唯唯诺诺的女孩。
欲望是会让人失去理智,失去良心的,后宫的女人都是在刀尖上生活,怎么可能心境纯良呢。
“娘娘,夜深人静了,您还是安睡吧!”
“皇上呢?”
“皇上还在御书房,也许可能今晚不会回来了!”嬷嬷措词。
“嗯,皇上日理万机的,耳朵不应该打搅的,你吩咐御膳房给皇上准备宵夜!”兰妃关切地说道。
“娘娘费心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去忙吧!”
“是,娘娘!”
嬷嬷心里欢喜,以为刚刚的兰妃心里不舒服,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心里美滋滋地走啦。殊不知里面的女人,脸色狰狞,手死死地攥着杯子。
“好你一个聂天睿,我费心讨好你,你却心里还是那个女人!”
“难道在我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了,你好狠的心,但是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女人暗暗发誓。
御书房的聂天睿呆呆坐着,什么都没有想,因为他什么都不想想,也许只有这样自己的心才不会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