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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进到屋里,时盏在一根破旧的独凳上坐下,面前是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碗剩一半的榨菜,边缘和碗身糊满发gān的红油,邋遢肮脏。

  席月皎倒还先发制人,“也不用太多,先拿几万给我们花着就行。”

  时盏面色不动,“钱?”

  “对阿。”

  “你真想得不少。”

  席月皎明显怔一下,“不拿钱你来gān什么?”

  时盏没急着说话,过一会儿,好笑似说:“我来gān什么......”她真没忍住,又冷笑一声:“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

  席月皎收住一开始伪善的笑意,紧紧盯着时盏。

  时盏觉得没有再卖关子的必要,言简意赅:“我来问问,关于我母亲的事情。该怎么称呼你呢,席女士?”

  像被戳中痛处,席月皎勃然发怒,猛一把拍桌子上后指着时盏:“少和我来这套!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当初是没有给你吃给你穿还是咋的?”

  时盏神色寡淡,不赞一词地听完,然后从包里取出鉴定报告。

  报告被轻轻放在常年积累油垢的木桌上。

  时盏两根手指点在纸张一角,轻轻将报告推到席月皎的眼皮子底下,还怕她看不懂,温馨地指着最后一句“经过我中心鉴定,时盏与席月皎确认无血缘关系”上面。

  “能看明白么。”

  席月皎的目光落上去,被刺着一般,身体也跟着颤一下。

  时盏追问:“问你话呢,能看明白么。”

  席月皎目光滞着,人没反应。

  见状,在门口的时通凑过来,还有在房间里的时亨也出来,围在小木桌前盯着那纸报告看,两人身上都散发着时盏很不喜欢的臭味。

  就在那一瞬间——

  时盏很想念闻靳深身上的雪松香,淡淡的,却又令人沉醉的。

  时盏自独凳上起身,退到一边,脸朝着小窗户的位置,意图令自己的嗅觉舒服些。夏季的晚风,chuī进来,chuī不散满室几人各异的心绪。

  “就这个玩意?”席月皎突然开口,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养你没有废一番力气?现在拿着一张破纸就想摆脱我,你是这意思吧。”

  时亨呆怔地拉着席月皎,“妈,三妹真不是你亲生的阿......”

  席月皎又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谁也没搭理,凌厉话锋直对准时盏一个人,“你说清楚!现在是不是想摆脱我!”

  “这倒是次要。”相较于席月皎的尖锐,时盏显得相当平静,“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生母是谁。”

  “你妈?”

  席月皎笑得很残忍,“你妈就是个贱bī。”

  时盏喉咙紧了一下。

  贱bī。

  多难听的词汇阿。

  “凭什么呢。”时盏微微低头,声线有些发颤,“我都还没有见过我生母,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呢。”

  席月皎绕过兄弟两人,站在时盏面前。

  时盏比她高一些,微微低头的动作,正好能看清楚席月皎的脸,她脸上还是那一脸不屑的笑容,声音也带着一贯的嘲弄。

  “时盏,你真想知道就拿钱来买,或许你价钱给得足够高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时盏没忍住,拿起桌上那半碗榨菜,往席月皎脸上砸去。

  “啊!”

  先是席月皎一声惨叫。

  “操!”

  “你gān嘛!”

  然后兄弟二人冲上来。

  时盏肩膀上倏地吃痛,不知被他们谁一把按住,她身体一个不稳,重重栽倒在地上,扑通一声响。

  席月皎疯了一样,捂着被红油糊痛的眼睛,扑上来扇她,“真是给你脸了!”

  头发被一把拉拽起,整个脑壳皮都是发麻的痛感。

  席月皎一边扇她耳光,一边恶毒谩骂:“你和你那个妈一样是个贱bī!现在没人罩着你了,没有闻家庇护,你算个屁!”

  很快,脸上传来阵阵火辣辣。

  “以前仗着闻家那个疯子给你撑腰,你简直目中无人到无法无天的地步。现在没了男人,你算什么阿,真以为那个花花肠子的疯子把你当做真爱阿,他喜欢你的时候为你发疯,不喜欢你就把你踹到一边。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时盏没有反抗的能力。

  时亨时通一起用膝盖跪在她背上,防止她反抗。

  “笑死了......”

  时盏脸部在肮脏的水泥地面摩擦,她不否认自己有唬人的成分,嘶哑笑说:“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呢?”

  动作一停。

  所有人全部停下,时盏感觉背上压迫感瞬间轻了不少。

  席月皎揪着她的头发,迫使时盏抬起被扇得红肿的脸,席月皎声音发颤又狠辣,“那个疯子来了?他在哪里?来了怎么不和你一起,你在撒谎!你这个从小就不学好的小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