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接一下。”时盏没回头,“说我在忙,待会回过去。”
来电号码没有备注。
地区显示澳洲。
白时接起,放在耳边,先开口:“你好。”
那边安静,无人声。
“你好?”
依旧无人回应。
白时正觉疑惑时,听筒里传来一记寡冷低沉的男音。
“她人呢?”
白时老实回答:“姐姐去给我找衣服了,说让我先代接,她会回拨。”
那边又静了。
数秒后,传来冷冷一句。
“找什么衣服?”
白时继续老实回答:“gān的衣服。”
“那——”对面男人冷笑一声,“你现在是没穿衣服?”
白时没听懂那声冷笑,还是很诚实地:“嗯,没穿。”
刚说完,听筒里传来嘟嘟忙音。
时盏找了套gān衣服回来,递给白时,随口问:“刚刚谁打来的?”
“谢谢姐姐。”白时说,“没有备注,显示是澳洲打过来的。”
时盏愣了一下,然后追问清楚通话内容后,觉得白时真憨憨的,那样说的话闻靳深多少都会误会的,但她没在意,清者自清。
退一万步说,闻靳深现在也没有吃醋的资格。
哪怕。
他真的真的醋得发慌。
澳洲,酒店房间里。
闻靳深修身玉立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异国夜景,眸中星空灯火遍布,却没有一丝温度,他拿着切断通话的手机,良久良久没有任何动作。
在死一般的寂静里,闻靳深听见自己逐渐失去规律的心跳声。
乱了。越来越乱了。
......
回酒店的路途上,时盏让温橘给白时重新订了一家酒店单间,温橘下单时忍不住抱怨:“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的,白时多温柔无害阿,等剧一播,肯定能吸一大波粉,好多女孩子都喜欢这种。”
时盏接一句:“那你喜欢吗?”
温橘摇摇头,说不。
时盏笑了:“看来你喜欢江鹤钦那一卦的渣男。”
温橘一下就跳脚,瞪着眼睛:“我没有!别提他!”
回剧组后,时盏没有和温橘聊过江鹤钦,也不是漠不关心,就是觉得再怎么样这都是别人的私事,犯不着她瞎掺和。
到酒店后。
时盏和温橘分别,各回房间。
一个小时后,时盏洗完澡后敷上一张面膜躺在chuáng上,无聊地刷着手机,收到白时发来的几条微信。
【谢谢姐姐。】
【我会好好努力的。】
【姐姐晚安。/月亮】
时盏简洁地回一个字。
【好。】
时盏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偶尔点进私信里看看网友发来的话,或好或坏,或褒或贬。
其中也不乏极端的骂人言语,通常看见这种,时盏就直接划走。
窗外雷鸣阵阵,bào雨淋漓。
嘭嘭嘭!非常急促用劲的敲门声响起。
那敲门声,像有人用拳头在重重砸门,还一下比一下用力。
时盏护着脸上面膜下chuáng,移步到门前,手指还在面膜上顺着:“谁阿?”
由于敷着面膜,嘴巴没有张太开,声音听着含糊不清的。
嘭!
嘭嘭!
敲门声持续,却无人说话。
时盏被吵得心慌,将一只眼睛对着猫眼去看外面,却发现没有人,可敲门声还在继续。
还能闹鬼了?
时盏不信神魔鬼怪,手落在门把,往下一压,拉开门。
那一瞬,有风袭来,携裹着黑暗的气息。
然后。
有人朝她扑来,面膜都惊掉了。
时盏压根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男性手臂锢住两条纤腿,她低头一看,闻时礼跪在她面前,像是迷路很久的小孩子找到母亲似的,将她抱住。
“你gān什么阿!”
男人黑眸猩红,抱着她在剧烈发抖,声线低哑地央求:“救我,救救我。”
时盏顺势去看他身后,什么也没有。
时盏拍拍他肩膀:“行了松开,你背后什么也没有。”
闻时礼不肯松开,抱着她的双臂愈发用力,将脸埋在她身前,不停地重复:“小千岁,你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
救他什么,她搞不明白。
正好有服务员推着餐车经过,路过房门时,转头就看见西装笔挺的男人跪在时盏面前,抱着她的双腿,服务员的神情瞬间变得jīng彩。
时盏尴尬得很,顺势将门关上,“快点起来。”
话落。
惊雷炸响在窗外。
闻时礼就像疯了一样开始颤抖,他腾出一只圈她腿的手来,去紧紧攥住她温暖的五指,抬脸去对上她的眼睛:“求你了,好吗?”
时盏盯着男人发红的双眼,叹气:“怎么救你阿,这不好端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