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去找席月皎这事。”时盏补充。
闻靳深一手横搭在方向盘上,转过脸看着时盏的侧脸,有点好笑地说:“我再会算,也不至于算到这点,鬼知道你会拿自己去博利益。所以,你为什么那样做?”
静了会,时盏说:“《工联和罢工》一书里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为了100%的利润,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所以我以身冒险,只是我没料到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①
闻靳深失声笑了下,满足过后的他总是格外温和,耐心仿佛也用不完。他伸手,拨了拨时盏耳边的发,解释道:“盏盏,我真的没有算到这一点,不然会阻止你的,我怎么舍得看你受委屈。”
你怎么舍不得呢?
这最大的委屈不是你给的么。
时盏打开车门,下车前转头看了他一眼。
忽然很想问他一句。
你到底是因为爱我所以要娶我,还是因为偏执的占有欲所以才要娶我。
这一晚。
寒天雨夜,电闪雷鸣。
“我们结婚吧,盏盏。”
第116章九万115什么时候和我领证。
Chapter115
时盏进到酒店房间,关上门后静静站好一会儿,似乎被什么未知力量封印住,让她难以动弹。
没有开灯。
半夜两点多的雨夜,外面电闪雷鸣,屋里一片死寂。
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也不知站多久,时盏摸了摸麻木的脸,手指沾满湿洼洼的痕迹。竟在什么时候哭的,都没察觉到。
时盏打开灯,走到桌边从抽纸盒里取出两张纸,面无表情地擦掉眼泪。
进到浴室里,开始泡澡。
时盏躺在浴缸里,看着角落里那件男人的西装外套,时有时无的水滴声也在此时变得格外恼人刺耳。
站在洗浴台前chuī头发。
镜中的自己,脖子,胸前,小腹,蔓延到大腿等全身部分,布满暧昧的红痕。
哐当——!
chuī风机将镜子砸得粉碎。
留下一地láng藉,时盏躺到chuáng上,她睡不着,但是她想躺着。
躺很久也没有睡意。
半夜四点时十分,敲门声响起。
并没有睡着的时盏缓慢睁眼。
时盏下chuáng,趿上拖鞋去开门。
门外站着柳家墨,他没有穿正装,一身深灰薄棉的休闲服,白色运动鞋,他手里蓝色的折叠伞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另一只手里领着个药房专用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些瓶瓶罐罐。
可能是雨势过大的原因,即便他有伞,但是双肩大部分位置还是被打湿了。
“姑奶奶——”柳家墨长长一声叹息。
时盏抿唇没说话。
柳家墨将伞随意丢在门侧,一脚踏进门,拉住时盏的胳膊左右上下地打量,“可算找到你,伤得重不重?”
时盏一动不动。
“没事。”
柳家墨进屋关上门,把时盏拉到沙发旁坐下,嘴里咕哝着:“脸肿成这样,什么没事,一天到晚瞎逞qiáng。”
时盏被迫坐下,“真没事。”
柳家墨丢了个白眼给她。
窸窸窣窣。
柳家墨拆开装药的塑料袋声音,他取出里面一包冰袋,塞到时盏手里,“自己敷脸上。”
时盏接过,配合地把冰袋贴在脸上。
真就冰得惊人,却也很好地缓解了热辣辣的痛感。
柳家墨又取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用棉签一边戳进瓶身里蘸,一边问:“身上哪里受伤了,把衣服弄一下,我给你擦擦。”
时盏坐着没动,有些走神。
柳家墨看她一眼,“快点阿,衣服弄一下把伤口露出来。”
时盏眼神失焦,停在虚空。
“柳家墨......”
“怎么?”柳家墨手里的棉签蘸着褐色液体。
时盏沉默好一会儿,又毫无预兆地开口:“我和闻靳深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啪嗒。
棉签掉在地上。
柳家墨完全没反应过来,僵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捡起地上棉签丢进垃圾桶,“真的假的阿。”
时盏:“真的。”
柳家墨张了张嘴,顿住,迟疑片刻后才又说:“怎么突然又想嫁给他阿,上回他那样折腾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你都没答应,现在怎么回事啊。”
是阿。
怎么回事阿。
时盏也很想问这一点,露出苦笑。
柳家墨注意到时盏神色的不对劲,他提了提裤子,然后在时盏面前蹲下来,手放在时盏的膝盖上拍了拍,很缓慢地问:“闻靳深他......是不是威胁你?”
时盏垂眼,眼底yīn郁漫漶。
“小盏......”
看着这样的时盏,柳家墨打心底难受,在他记忆力,小姑娘向来高傲锐利,从不会像这样无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