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靳深将扫帚靠在墙壁上,“行吧。”
可是,妥协只换来暂时的安宁。
没一会儿。
时盏用幽怨地目光看向沙发上在按手机的闻靳深:“你好吵。”
闻靳深抬睫。
?
他哪里吵。
闻靳深屈着指节,叩在眉心揉了揉,无奈地对上视线:“你说,我怎么吵了?”
又沉默几秒。
时盏:“你呼吸很吵。”
“——”
要他死可以明说,不必如此委婉。
闻靳深认命般站起,高挺身姿在灯光下,拉出长长一道斜影:“我下去客厅待着,总行了?”
时盏:“嗯。”
刚到楼下,闻靳深手机就响了。
她发来的微信。
盏盏:【你还真的丢我一个人在卧室?】
闻靳深忍住甩问号过去的冲动,脚尖一转,回身上楼。
连推门的动作,都被男人刻意放轻。
可刚踏进一脚,就听见时盏重重一声叹息,这下换他皱眉:“......又怎么了?”
时盏一脸正色,严肃:“为什么非要左脚先进门呢?”
“这也不行?”
闻靳深低头,看一眼自己在门内的左脚。
时盏的目光已经从他脚上转到眉间:“你皱眉了。”
“......”
“你是对我不耐烦了吧?”
闻靳深心里警铃已响,舒展开清隽眉眼,渡chūn风般笑得迷人,带着点儿讨好的味道:“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呢。”
“你、皱、眉、了。”
她一字一顿地重复着。
闻靳深进屋,在她对面桌前停下,双手撑在桌沿,上半身前倾去吻她眼角,湿润地温柔着,耐心地厮哄:“下次不皱。”
管天管地,管皱眉等大小事宜。
真是个小管家婆。
他心里却很受用,有些出人意料地享受她这种矫情的作妖。
时盏收敛情绪,面色平静下来,她用细长的指去捏男人近在咫尺的下颌,他没躲,下巴就被她完全捏着。
她捏着他下颌,晃了晃:“闻靳深。”
“嗯?”
“知道什么叫无理取闹么?”时盏笑眯眯地,“以前跟你在一起,偶尔有点情绪你就说我无理取闹,我现在告诉你,这才叫无理取闹,以前不是,记住了?”
小姑娘真出息了。
回过头就给他上起课来,颇有风范地要他长记性。
时盏的指尖自男人下颌往下,滑到他凸起的性感喉结,不轻不重地点了两下:“你呢——”她懒懒拖着细甜的音,“得身在福中要知福。”
闻靳深完全没听清她在将什么。
所有的感官,丧失在她抚摸喉结的手指上,就那么点那两下,他就已经起来了。
闻靳深将她作祟的手指握住,拉下来,反客为主地一把钳住她下巴带向自己,脸一低就深深吻住她。
“呜——”
时盏都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横冲直撞的唇舌。
两人间隔着一张长桌,明显是个阻碍,以至于闻靳深直接双手掌握住她的腰身,用力一抱,轻而易举地将她从座椅里抱起来,放到自己面前的桌沿上。
整个过程,他的唇就没离开过她。
纠缠的热息不绝。
空气升温。
外面又正好是良良长夜,亟待消遣。
闻靳深暂且脱离她,只见小姑娘双目含水似的柔,藏万里chūn光,丰盈红润的唇微微开合,在用嘴紊乱呼吸,她又那么直勾勾盯着他。
这很难顶。
真的。
这...谁能顶得住。
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时盏的唇,手指碾上去,温柔地寸寸抚过,又亲了下后低低要求:“盏盏,帮帮我。”
时盏愣住:“怎么帮?”
问完,才感觉到——
他落在唇上正在移动的温凉手指,带着蓄意勾引,和温柔。
时盏的脸涨红起来,她偏开脸,细声细气地拒绝:“不行,我不要,脏死了。”
红透的耳根正对着男人。
他俯身,唇舌落在她娇嫩白皙的耳根,“不脏。”他连哄带骗似的,徐徐善诱,“乖女孩,帮帮我。”
真的真的,承不住了。
时盏一个劲儿摇头拒绝,说什么都不肯,红透的脸偏向一边,连看他都不敢,就现在这么个情况,他的眼里只有大写的两个字。
——想。要。
很快,男人的热息不安分又缠上她的耳畔,他拉起她的手,低问:“......那这个呢?这个总行吧。”
一个小时后。
洗手台镜前,时盏木着脸,往掌心里挤洗手液,十指发麻,她抬头,看见镜中身后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系着皮带,神色满意。
她偏偏看不惯,开始新一轮的“无理取闹”。
“你真的很烦。”时盏洗完手,抬手甩男人一脸的水珠,“你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