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执俯身将她伸出来的手,重新塞到被子里。
沈如晚本来就浅眠,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睫毛颤了颤,忽然睁开了。
正好与楚执双目对上。
沈如晚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自己又在做梦了。
今天的梦里,他来的挺早的。
沈如晚朝他一笑,就像盛夏绽放的芙蕖,她伸出手主动拦住男人的脖颈,娇气的喊道:“夫君,你来啦。”
楚执眉毛微挑,平日里可不见她这么热情主动。
一向克制的楚执,也没忍住回揽住她,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心里总算踏实了。
qiáng劲有力的身体朝沈如晚压过来,擭住她柔软的唇,狠狠地与之纠缠。
沈如晚就算再迟钝,也一下清醒了过来。
这不是梦,真的是他回来了。
沈如晚一边承受着他热情,一边感受到他的手撩开她的小衣掐到了她的腰上,不轻不重的力道,让她后腰一阵阵的发软。
楚执很快察觉到沈如晚在小幅度的挣扎,一开始他以为是她在害羞,伸手安抚她,动作慢了下来。
忽然舌尖一痛,楚执不得不得退出来,才发现沈如晚眼尾发红,委屈又害怕的瞪着他。
楚执喉结一动,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后牙槽,他哑声道:“弄疼你了?”他的力道已经控制的很轻了,难道还让她不适?
沈如晚的手护着自己的肚子,抬起头看向他。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明显在压抑,又透出一丝紧张。
沈如晚心里酸胀又觉得甜,情绪有些复杂。
她握住楚执的手,在楚执的不解的神情下,慢慢地往下移,将他的手掌盖在自己的小腹上,“我不疼,是怕吓着他。”
楚执愣住了,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一瞬后,他的瞳孔睁大,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如晚的肚子。
一开始他的手掌轻而缓慢的抚摸,他又担心的将手悬空起来,想碰又担心自己的力道会不会太重。
楚执抬起头如鹰隼般盯着沈如晚,气息有些不稳,“晚晚,这里……是有孩子了?”
沈如晚难得见到这么失态的楚执。
她唇角翘起,点了点头,羞涩问道:“夫君,惊喜吗?”
对楚执来说,这何止是惊喜。
他的晚晚怀了他的骨血,他与她之间的牵绊更深了。
他要做父亲了。
楚执小心谨慎的将沈如晚整个抱在怀里,两人静静地依偎。
“本想早些过来接你回京,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这边的惊喜着实让我惊吓到了。”
沈如晚掐了一把楚执的手臂,不满道:“怎么是惊吓呢。难道你不高兴吗?”
楚执极为畅快一笑,“怎么会不高兴。晚晚,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弄来。”
以往楚执是内敛的,克制的,沈如晚极少看到他畅快的笑,也很少听他这种狂妄的话。
她以前觉得他像是高山上的皑皑白雪,清冷疏离的皎月,可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多了人间烟火味。
沈如晚打趣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就想你以后啊多笑一笑,就像刚刚那样。”
楚执只低笑一声,心里头有了更多的盘算。
好不容易将内心的激动平息下来,楚执便小心翼翼地把沈如晚放在chuáng上,他走到门口唤晋七把大夫找来。
沈如晚出声阻止了,“这么晚了,不用叫大夫过来,这几天他每日过来请脉,没事的,你放心吧。”
楚执还是不放心,刚刚他动了沈如晚,也不知道对她肚子的小东西有没有影响。
在楚执坚持之下,晋七把大夫又拎了过来。
那位大夫见到了楚执,规规矩矩的行礼又仔仔细细的给沈如晚把脉。
听到大夫说了平安无恙后,楚执又问了些话,大夫把要注意的事项详细的说了一遍。
沈如晚看着楚执跟大夫在说话,她忍不住笑了,怎么他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
楚执的紧张,更体现在了回京的行程上。
这次回京的路上,楚执不仅加派了人手还放缓了速度,分水路和陆路走,水路更平稳一些,没有那么颠簸。
本来沈如晚还担心会不会晕船,好在随行有大夫,青荷给她备了许多酸味的小食,还有裴秀秀一路说着话,这水上的行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
京城里的折子不断的飞鸽传书到楚执手里。
他一边处理政务,又还得顾着沈如晚。
路程近乎走了一个多月才到京城。
这时候沈如晚的身子也快有三个月了。
方嬷嬷带着人早早地就在门口候着了。自从平息了宁王谋反,殿下威望十分的高,曾经那些不利于殿下的流言都消失殆尽了。
许多世家,官员都开始想与摄政王府走动起来,各种礼不间断的送过来。时不时的打探王妃什么时候归京,好下帖子邀王妃上门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