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心中莫名的忐忑不安,当她说要给那姑娘拿伤药后,那姑娘却用一种看待将死之人的目光看着她,松开了她的手。
入夜后,沈如晚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竟然开始做起了噩梦。
梦里面她全身疼痛难忍,受不了发疯的用刀子割破自己的肌肤。
还亲眼看着自己肌肤一点点的溃烂,看着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的亲人们也束手无策,痛苦不已。
沈如晚被梦魇缠住,不停地流泪。
哭着哭着,渐渐地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受噩梦的影响,她突然肚子有些疼,这个种疼慢慢地蔓延越来越广。
但这种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不敢去旁边的屋子里喊阿娘,她怕让阿娘担心。
沈如晚蜷缩成一团,不敢睡过去。
第二天沈如晚很早就起来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一点异常也没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过于苍白,上了点胭脂才出屋子。
沈如晚想去找沈彦松。
结果家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大哥的身影。
乔氏招呼她过去用早饭,她问道:“阿娘,你见到大哥了吗?”
乔氏用手比划了一下,沈如晚没看明白,有些疑惑。
沈老太太喝了一口粥,慢悠悠地说:“你大哥去城里了,办好事情就回来了。”
她想起大哥昨天说要去给那姑娘买合身的衣裙,这么一大早就出去了,兴许就是给她买衣裳去了。
沈如晚闭了闭眼睛,想尽快把昨天那奇怪的一幕忘掉。
她快速的用过粥,又盛了一大碗出来,对沈老太太和乔氏道:“阿嬷,阿娘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那姑娘。”
经过这一个晚上的休息,那姑娘应该清醒点了吧?
她端着热粥直接进门沈如晚小心地走到chuáng边,只见那姑娘双眼紧闭眉头深锁,脸上有着异常的惨白,他额头上却冒着汗。
沈如晚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很烫。
这是发烧了。
沈如晚转身便要出去找人。
却听到一声嘶哑的声音:“站住。”
沈如晚回头,解释道:“你发烧了,我去找阿嬷,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chuáng上的人眼珠子布满血丝,一字一句威胁:“不许去,否则我杀了你!”
沈如晚听她这话心中气极,这是救了一个白眼láng吗?
沈如晚快被气哭了,指着她:“你,你,你……你太不知好歹了。”
沈如晚不欲与她继续说话,转身便跑了。
躺在chuáng上的人在她离开后,脸色变得十分狰狞,黑气又涌了上来,仿佛有活物在他体内张牙舞爪。
……
沈老太太和乔氏见沈如晚跑了出来,眼尾泛红,便问起缘由。
沈如晚委屈的道:“阿嬷,她发烧了又不肯看大夫,这可如何是好啊。”
沈老太太给沈如晚手上塞了块帕子,“这有什么好气的。她不愿找便不找罢,月娘,你去煮碗姜葱祛寒汤,给那女人喝。病好了,自然是她的运气,病不好那也是她的命。”
“都是大郎那家伙,没事给我们找个麻烦回来。”
乔氏听了沈老太太的话,认同的点了点头。
家中多个外人,多有不便,更何况还让晚晚受委屈。
要不是沈家人做不出赶人出去的事,要不然真不会收留这个女人。
沈如晚情绪平静了下来,见乔氏去厨房熬汤,她也跟过去,“阿娘,我去帮你。”
没过多久祛寒汤煮好了,这回沈如晚送过去有点磨蹭。
想到这汤要是冷了,药效就不佳了,便只能硬着头皮再送过去。
本以为这回又要受那姑娘的恶言恶语,没想到她竟又晕了过去,没了意识。
沈如晚看着手里的汤,耽搁下去这汤就要凉了,与其面对醒过来的她,不如趁着她晕过去了直接喂?能喂多少是多少?
沈如晚趁着气性,胆子也大了些,她捏住那姑娘的嘴,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进去,边喂还不时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流出来的汤药。
等到碗里的汤药见底了,她整个后背都出了许些汗。
这活也太累太提心吊胆了。
沈如晚心中感叹,这姑娘的脾气比她那六妹妹都还要难伺候,希望这个姑娘快点好起来,早点离开她家。
沈如晚抱着碗打算轻手轻脚离开,忽然见到chuáng下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团湿衣裳,正是那姑娘之前所穿的。
沈如晚皱了皱眉,将那衣裳捡了起来。
罢了,就当给自己和家人多积福吧。
沈如晚趁阿嬷和阿娘不注意,把这衣裳给洗了,边洗她边疑惑,奇怪了,怎么没看到那姑娘的贴身小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