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松脸色一僵,神色尴尬,挠了挠眉头,“倒、倒也不必多留意……总之,总之你不要担心,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管发生什么都有哥哥们在呢。”
沈彦松没有多留,他去了一趟侧殿,站在摇篮旁看着熟睡的小公主,将自己见面礼放在一旁才不舍的离开。
沈彦松离开后,沈如晚放空思绪发着呆,连楚执什么时候回来也没察觉。
楚执伸手为沈如晚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怪我?”
沈如晚抱住楚执的手蹭了蹭,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是我大哥的决定。是他想做的事情。若我求你拦住他不让他去,他反而会不开心。依他的性子,一旦决定了便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不让他光明正大的去,说不定也会私下偷偷地过去。那样我会更担心。”
楚执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搂在怀中,亲了亲她唇角,“别想多了,你才生完孩子,思虑不宜过重。相信你大哥吧,他天生就适合战场。我亦派了人在他身边,会看着他。”
……
沈彦松出了宫,翻身上了战马,随着大军出发。
他们沈家出了皇后,又封了爵位,父亲为他请封了世子,看似繁花锦簇,富贵荣华,可实则是空中楼阁,毫无根基。
他们沈家不能只有空有虚名的爵位。他若是没有军功,三弟若是没有功名,往后谁能为晚晚撑腰。
京城的百姓夹道为这些战士们送行,期盼着他们打胜仗归来。
亦有不少人纷纷议论着。
“听说此去的队伍里有皇后的兄长?”
“咦,这泥腿子出身的皇亲国戚不靠着皇后享受荣华富贵,怎么跑去战场了?”
“是啊,这不是去找死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就去混一混,到时候胜了便能沾着其他将军的光一起受封吧?”
“还真是好命呢。”
“可不是,出了一位皇后,便能jī犬升天。真真让人眼红。听说今上的后宫就这位皇后一人,还不知道能独宠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哈,你瞎操什么心,这都是那些达官贵人的事咯!”
当军队穿过主街,一临街茶楼的二楼厢房中开了一扇窗,一位秀美的佳人站在窗边注视着楼下的队伍,她每一眼都敢错过。
直到看的双眼发酸了,才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人,等了几个时辰,可见到只在一刹那,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女子捂住帕子低低地咳嗽几声,面色苍白,带着病气。
“秀秀,该回去了。”一身穿月白锦衣的年轻男子,站在门边,出声提醒女子。
女子回过头来,又猛地咳嗽起来。
那男子飞快的走过来,为她把窗户关上,又拿出随身带的瓷瓶倒出几粒药丸递给女子。
女子接过药丸,直接放嘴里咽下去。
男子看得直摇头,“秀秀你又何必呢,不过是一介莽夫……”
女子小声的打断:“二哥,你别忘了,他、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她本不能chuī风,可就为了看他一眼,她恳求兄长带她过来。她就想送送他,他不知道都没有关系。
裴公子皱了皱眉:“秀秀,你……”
“我们裴家是受了沈家的恩情,可我们也在朝堂上还了啊。秀秀,你不要太过介怀。”
裴秀秀没回话,将桌上的帷帽拿起戴上,“二哥,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裴公子见裴秀秀不想听,只好咽下后面的话。
……
光yīn如流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转眼便初夏了。
皇宫的宫女们已换下了chūn裳,穿上了轻薄地夏裳。
沈如晚身穿明huáng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站在铜镜前照了又照,镜子中的美人肤如凝脂,檀唇点朱,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妩媚。
沈如晚疑惑的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又胖了点?”
立在一旁的青荷笑着道:“娘娘多心了。这朝服的尺寸一丝都未改动,娘娘穿着正合身呢。”
沈如晚笑了笑。她才不信这丫头的鬼话,她在月子中时各种补药吃着,后来阿执哥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专门做药膳的厨子,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
这身子眼瞅着便丰盈了起来,尤其是这胸前鼓鼓的,楚执看着她的目光越发让她头皮发麻。
沈如晚正愁着要不要再换一身时,方嬷嬷入内行礼道:“今日娘娘寿辰,命妇们都等着为娘娘贺寿呢。娘娘准备何时凤驾至昭和殿?”
沈如晚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再换一身朝服也会是这模样。只好作罢。
沈如晚扶着宫女的手坐上凤撵,一行人朝昭和殿。
昭和殿中已坐满了京中命妇。
沈家的女眷身边围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