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jīng的名字,本该在修成人形后由亲人来取,傅灼尘不在身旁,她将曲临烟当亲人,曲临烟却借此机会拐着弯笑她长得像山jī!
本来事情过去了也就罢了,谁知此刻被旁人提起,曲临烟竟还敢笑出声来,过分,太过分了!
那难听又丢人的名字要是让第三个人听到了,她就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省得曲临烟和一个外人在自己耳边狂笑双重奏了。
傅小八扯着嗓门愤愤喊了一句:“曲临烟!你还笑!”
曲临烟不由一愣,平日里傅小八哪会这般叫她?就算生气了要连名带姓的吼她,也多是叫傅小黑,张口一句“曲临烟”倒是少见。
“生气了?”曲临烟连忙回身几步走到傅小八身旁,轻轻牵起她的手,讨好道,“我早上买了些蜜饯,吃点吗?”
傅小八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愤愤道:“不需要!用不着!”
曲临烟连忙给傅小八顺毛:“错了错了,别气了,你给我取的名字也难听啊,我也没说什么不是么?”
“小黑哪里难听了?傅小黑哪里难听了!”傅小八说着,不满地推了曲临烟一下,却忘了她胳膊上有伤,这一下推得曲临烟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她也跟着抖了一下,心里的小小火气瞬间飘散无踪,手足无措的连声道起了歉,“我忘了你有伤,小黑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啊……”
其实真没有很疼,也就碰到伤口时疼了那一下。
可曲临烟一见傅小八那副为她傻着急的模样,一颗心便止不住的窃喜,忍不住想多逗逗这小傻瓜。
“好疼啊,疼死了……”曲临烟心念一动,当场演了起来,“感觉伤口裂开了。”
“啊?不会吧!”傅小八说着,伸手去掀曲临烟的袖子,“我给你看看,让我看看……没有啊,血没流出来啊……”
“可是好疼啊。”曲临烟委屈巴巴小声道。
“那怎么办啊?”傅小八着急问着。
“也许吃点甜的就不那么疼了。”曲临烟道,“我早上有买的。”
傅小八皱了皱眉:“那又不是药!”
曲临烟道:“心里甜,就不记着疼了。”
“这样么……”傅小八闻言,不自觉红了脸,伸手在曲临烟身上摸寻了起来,“那,那你买来放哪儿了?”
那双不老实的小手摸得曲临烟直痒痒,一边笑着向后躲,一边摊开左手掌心,将灵囊中的蜜饯取了出来。
“这儿呢。”
傅小八连忙拿到手里,剥开纸包,一颗接着一颗朝曲临烟嘴里喂。
前者一边喂,一边问:“有好些吗?还疼吗?”
后者一边吃,一边答:“好很多了,你也吃。”
两人就这样你一颗我一颗的腻腻歪歪了起来,全然忘记了一旁还站着一个满头雾水的大活人。
***
从芜州去到风路,若用法术,最慢三天可至。
但事实上,三人连一匹坐骑都没有,一路翻山越岭、餐风露宿,偶尔途径村落才能好好歇上一觉。
白日里,她们慢悠悠地赶路,累了就歇歇脚、吃吃东西。到了晚上,便随便寻一处勉qiáng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将就过夜。
如此旅途,曲临烟和傅小八竟也似乐在其中,仿佛不是有目的性地想要去往何方,而是在漫无目的地游山玩水。
在结伴同行这段时间里,曲临烟发现那身份未明的沈姑娘确实有些本事,傅灼尘灵力惊人的qiáng横,竟能将搜灵之术铺展千里之远,数次延至她们身处之地,却都被沈姑娘一一化去。
沈姑娘每次抵御搜灵之术时,使用的灵力都非幽冥之力,而是一种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青绿灵光。
凡三界生灵,若要修行,定要汲取天地灵气化为己用。
天地灵气种类繁多,有风雷木土水火金一类的自然之灵,亦有日华幽冥这类明暗对立难容之力。
除此之外,天地间还存在一些相对较难用以修炼的qiáng大灵气,寻常修行者根本无法驾驭。
无论修哪一种灵力,皆需专jīng,反之则易伤身毁神。但一切都没有那么绝对,有一些人确实天赋异禀,体质qiáng大到能够同时修炼两种灵力。
很显然,沈姑娘是这样的人。只是平日里,她从不会使用那种罕见的灵力,只以幽冥之力示人,似是担心那力量会引来祸患。
有些事,沈姑娘不说,曲临烟也不想问,毕竟相识至今连真实姓名都不曾向她透露,彼此之间的信任也就那么廉价了。
傅小八平日里看着傻,其实也不过是涉世未深懂得少,该通透时心里尤为通透。
沈姑娘性子十分开朗,会给她讲故事,带她去河边破冰摸鱼,在林间追兔子打小鸟。
她对沈姑娘挺有好感,但却也只停留在了好感阶段,心里一直保持着一种较为合适的距离。她的想法同曲临烟差不多,一个身份成谜的女子,是不值得深jiāo的,不过是一时同路,该散时终究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