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小少爷听到那小丫鬟放下扫帚,气得要死。
王小少爷心中忽的涌起一股悲凉,这几个月这丫鬟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自己好歹是一个堂堂大少爷,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此刻,王小少爷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更严重的事实,清醒这五天来,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按理说他是王家唯一的男丁,王老太太那么爱他,不可能不来;姨娘和姐姐们虽各有争斗,但对他也还是不错,尤其是二十四姐,和他差不多大,从小便情如亲姐弟,别的姐姐们因为嫁了人不便见他,可还未成亲的二十四姐总不能不来;虽然自己的亲娘十九姨太总仗着生了个儿子到处嘚瑟,一地jī毛,但作为亲娘也该来看看自己;不仅如此,以前照顾自己的小厮和丫鬟都不见了,只剩下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刘玄米。
还有为什么自己的份利要找陈大帅要?自己的家与陈大帅又有什么关系?九姨太又是谁?九姨太是全家最讨厌他的人,怎会对他颇多照顾?王小少爷脑子里不停回想李阿秀的话,这些事情缠绕在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思维此前的种种,王小少爷终于得出一个结论,王家出事了。
王小少爷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力过,内心的恐惧如藤蔓一般缠绕心间,挥之不去,在惊惧之中,他又晕了过去。
☆、杨太医
第二天,王小少爷又被一群jī叫声吵醒了,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情,王小少爷更坚定了活下去的念头,他迫切的想知道王家的情况。记得出事那天是九月初二,听昨天那小丫鬟的说辞,自己最少已经昏迷好几个月了。
想到这里,那个一直照顾他的小丫鬟一如既往的捧着水盆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掖了掖他的被子,擦洗了一下他的身子,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小丫鬟走了之后,王小少爷回想了一下,“哦,对,这个丫鬟叫刘玄米,昨天那个李阿秀就是这么叫她的”,不过他回忆了许久,却对这丫鬟没有丝毫印象,“她不是自己的丫鬟,难道是伺候哪个姨娘的?可为何派她来照顾自己?有何目的?毕竟自己瘫痪在chuáng,自身难保,王家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这个小姑娘却依然对他这么好,尽心尽力的照顾他,王小少爷着实想不通这其中关键。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他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身体,他不能就这样一直瘫痪下去,刚醒来的时候他以为能够在王家得到最好的救治,好起来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看来,王家的情况不容乐观,陈有忠这个老匹夫也不知道对他的家人做了什么。家人不知所踪,仇人在自己的家里作威作福,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rǔ和无力。
嘎吱一声,门又开了,这次却是两个人,一个是刘玄米,另一个听脚步声似乎是一个年迈的男人。
只听那男人颤颤巍巍的说:“玄米姑娘,要不是你在老夫门口每天跪求,我是万万不愿趟这摊浑水的。还有,我来这里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玄米小心翼翼,掩盖不住的激动使得声音微微颤抖:“您放心杨太医,我一定会保密的。您愿意来救少爷,我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说罢,便听到下跪声和咚咚的磕头声。
“算了吧,”杨太医扶起玄米无奈说道:“每天晚上你都在我家门口跪着磕头,磕了大半年,要磕也磕够了。只是不知道,王家都破败成这个样子,你怎地依旧对这王小少爷忠心耿耿,老夫是真的被你感动了。哎——,但凡做奴才的对主子有像你一半的忠心,前朝都不会覆灭,小皇帝也不会身陷囹圄”,杨太医声音中蕴藏着说不出的悲凉。
“杨太医?那不是前朝首席大太医杨国福么?据说他有枯骨生肉,妙手回chūn之能,人称杨华佗。不过前朝覆灭后,他就回到义城老家,闭门不出,多方势力软硬皆施,可他谁都不见。这样一个人怎得在王家出事之后前来救治自己?难道是因为刘玄米?”王小少爷也不知这刘玄米为何对其这么好,为了给他治病,竟然跪了大半年。不过,王小少爷心里虽有感动,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只有这杨太医治好他的病,他的人生才有希望。
听着杨太医一步一步的走进,王小少爷心里一顿慌乱,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感觉杨太医好像要把他看透了似的。过了一会,只听杨太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小少爷似乎是有了意识,但身体上却是伤了神经,无法醒来。这病十分严重,老夫也只能尝试虎láng之法,你可愿试试?”
王小少爷听到这话,迫不及待的想说愿意,无奈却说不出话来。然而此时他听到玄米坚定说出他内心的声音:“愿意的,我想少爷他也一定是愿意的。”听完,王小少爷心忽的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