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陆叔了。”说完这些,王小少爷向陆大帅鞠了一个躬。
“这个没有关系,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不过贤侄你也尽快将消息打探出来,我们再好详细的谋划一下,这段时间,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陆大帅拍了拍王小少爷的肩。
过了一个礼拜,王国qiáng来信了,信里写道,他调查清楚了陈大帅出兵的计划,还意外的搞到了陈大帅藏在保险箱的文件,并询问王小少爷下一步计划。
王小少爷神情凝重的拿着信去找陆大帅和张副官,陈大帅的出兵计划还好,但那文件里写的东西却让陆大帅和张副官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只见里面写着:
(1)在义城设立“使馆界”,届内不许中国人居住,各地驻兵保护;
(2)日本可以在西南投资设厂,产品运销西南内地免税;
(3)军火费用以盐税为抵押;
(4)攀枝花铁矿30年免费使用权;
......
。"这文件是否可信?”陆大帅似是不确定的问了一下。
“可信的,幸运的是这份合同还没有签订,还只是草稿,不然整个西南军就会被当成卖国贼了。”
“这老匹夫,可是可恨,为了搬倒我,连日本人都勾结上了”,陆大帅似乎是有些生气,“我这两天联系周边军阀,这些家伙竟然还想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我正愁没法子,这合同送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把这合同放出去,利用舆论,先吓吓陈有忠和这群老匹夫。看看这群老匹夫想如何站队。”说罢,陆大帅竟哈哈大笑。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的二十四姐和一个伺候我的小丫鬟还在府上,在行动之前我必须保证她们的安全。”王小少有些担忧。
听完这话,陆大帅随即便说:“好,好,贤侄不愧是王大哥的儿子,有情有义,我老夫马上派人前往义城,定护你姐姐和你家丫鬟周全。”
王小少爷悬着的心放下了。
一个礼拜后,全国各地闹起了轰轰烈烈的□□,集体反对陈大帅的卖国行径。
此时,陈大帅的办公室一片láng藉,到处都是破碎的碗碟和揉碎的报纸,陈大帅瘫在沙发上气得不行。
“大帅”,此刻一个小厮忐忑的小声喊了一句,面露难色,不知是否要将下面的话说出去。
“说”,陈大帅吼了一嗓子。
“那个,九姨太,九姨太她跑了。”小厮说完,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陈大帅的眼睛。
“跑了?”陈大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步踏了出去,行色匆匆,来到一座别院前,踹门进去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妈了个巴子,斩草不除根,必成祸害,那个小崽子命还挺硬,就这样还不死。那个王柳枝也是个贱货,吃里扒外的东西。哼,别以为这样就能打垮老夫,老夫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痛快。”陈大帅满脸通红,吐沫横飞,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大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chuáng上,他的小儿子陈蕴章关切的看着他,这使得他心里不由得欣慰了一些。
“咳咳,蕴章啊,你可不要像你爹一样,对女人掉以轻心。王柳枝那贱人吃里扒外,表面装得服服帖帖,内里却与外人勾结,偷了文件,害得我好苦。”陈大帅越说越生气,又咳了几嗓子,吓得陈蕴章赶紧将水拿过去喂给陈大帅,陈大帅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好儿子,爹最疼的就是你。你自小聪明,读书好,和我们陈家其他人都不一样。爹当了一辈子的大头兵,没文化,最羡慕那读书人,看你从小就喜欢读书,爹开心啊。蕴章啊,你先离开这里,现在局势危机四伏,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你先走,等爹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了,你再回来。”说完,浑浊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泪花。
“爹,我不走,我们一起走不好么?”陈蕴章紧张的跪在chuáng边,抽涕着说:“爹,您还没签合同,还有回转的余地啊。你之前也制定了很多好政策,当时报纸上都夸呢。我们登报道个歉,然后下野,应该没问题的,等以后,我们再找机会复出。”
“儿啊,爹这么大岁数,没啥可畏惧的。我好qiáng多年,怎能让别人把自己踩在脚下,灭自己志气长小人威风?”陈大帅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怅然,又道:“蕴章,你是否也觉得爹做得不对?不该和那日本人签定合同?”
陈蕴章不敢再看陈大帅,低着头,怯生生的说:“是。”然后不发一言。
陈大帅笑了一下,看着陈蕴章无奈说道:“现在局势混乱,我何尝不知这日本人láng子野心,可这些军阀一个个假仁假义,不先攘内,何以攘外?我也只能与虎谋皮啊。我不图你能理解我,但我只希望你不要像其他人一样怨我。”说完这话,陈大帅眼里忍着泪,不舍道:”蕴章,不要怪爹。你赶紧走吧,我已帮你联系了加藤大佐,他可以带你去日本,护你周全。记住你是陈家的未来,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