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角,是一处小小的字幕,译成中文,便是——“心胸科著名医生,a大名誉教授”。
那是世人眼中的他,涵盖起来,便是出色、英俊、清隽。
可是郑轻轻见过不同的陆郗城,不足为外人道的美好惊艳。
比如此时,他拥着她,素来温润的面容,染上了暗色,说不出的诱惑人心。他开口,音质动人低靡,他说:“轻轻,我爱你。”
郑轻轻闭着眼喊他的名字,不自觉的哭腔:“郗城......”
他亲了亲她的发,温声道:“我在。”
雪色漫漫,风声渐重。
郑轻轻没有想过,会在年关的时候,遇见沈肇。
彼时她在家中,而陆郗城恰好出门,去医院处理长假事宜和年末的工作整理。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郑轻轻只以为是陆郗城去而复返。
她小跑着去打开门,一边笑着说:“你是不是什么东西忘记带了......”
只是门外的人的面容,让她的笑意僵住。
沈肇站在那里,身上粘着雪粒,本就凌厉淡漠的面容,一年未见,越发深刻,没有半点柔软的模样。他侧脸的轮廓如同刀刻一般深刻,薄唇紧抿,神色却淡漠。
他看着她,一直不说话。
郑轻轻只穿了居家的毛绒睡衣,外面的风雪很大,打在她luǒ露的脚踝处,刺骨冰冷。
她开口,声音不知是冷的还是其他原因,异常颤抖:“沈肇,你先进来......”
他的瞳孔骤缩,心跳有那么一刻,是停滞的。
沈肇......
他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了。
正厅,沈肇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厨房替自己冲茶的郑轻轻。
其实不必问的,他单单是看着她,就能感觉得出来,她这一年,是过得很好的。
气色好了许多,甚至还胖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孱弱枯瘦。
沈肇想,他愿意好好同陆郗城谈谈,也愿意忘记这些事情,和郑轻轻之间,一切从零开始。
只是这个念头,在下一刻,被彻底碾碎。
郑轻轻弯腰给自己放茶杯的时候,他看见她颈边的痕迹。红色的,烙在她玉白细腻的肌肤上,那样刺眼。
沈肇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般,痛恨自己的好视力。
他的呼吸一瞬失去了分寸,眸色yīn沉地看向她。
郑轻轻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一时之间,觉得有些不解。
第171章却已经兵刃相向
她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这样狠戾,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终究是在一起照拂了自己两年的人,哪怕不欢而散,可是郑轻轻也没有办法完全无视他的喜怒。
她有些担忧地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道:“沈肇,你怎么了?”
那声音细细地听,几分甜软,是沈肇没有听过的少女生气。
方才在门口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觉得她变了多少。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她真的是彻底变了。
一瞬悲哀愤恨。
他冷笑,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凝了冰:“郑轻轻,你和陆郗城做了,是吗?”
郑轻轻没有想过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且还是用这种近乎于质问的口吻,她一时怔然,竟是忘了问他是如何知晓陆郗城的名字。
她只是有些难堪地别过了脸:“沈肇,我不想回答你,这是......我的私事。”
沈肇脸上的笑容,益发yīn沉,掺杂着说不出的凉薄与怨毒,蚀骨的冷意:“我原本想要慢慢来的,阿轻,你知道吗?我真的不舍得吓到你,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原本,是真的想要循序渐进的。可是你这样的不乖,实在是很考验我的耐心。”
郑轻轻惶然地转过脸看他,面容有些发白:“沈肇,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羞rǔ我?”
“那你呢?不声不响失去了音信,如果不是我今天自己找上门来,你打算什么时候主动联系我?两年?三年?还是十年?或者说,你已经不打算再找我了,对吗?”
他说到这里,陡然平静了下去。
他拿起郑轻轻刚刚替他斟的茶,抿了一口,才轻笑了一声,缓缓道:“你别忘了,你父亲的公司法人,现在是我。还有一年,一年的时间,我若是想要它垮,轻而易举。”
“沈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语气有些尖厉:“你拿这个威胁我?你卑鄙!你这是恶意操作,是违法的!”
“法?阿轻,你确定,你要和一个律师,谈什么法吗?”他笑,放下了杯盏,双腿jiāo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濒临失控。
故人刚刚重逢,却已经兵刃相向了。
郑轻轻看着沈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他真的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现在的他,冰冷、几乎没有什么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