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他,嘴唇失去了血色,苍白的模样:“你敢......”
“小棉花......”他话语停顿,眯着眸,附身去咬她的耳垂。
温棉痛得叫了出来,眼眶湿润。
而陆执看着她耳垂上那一抹血珠,下一刻,他抬手,将那么炽烈的红色抹到了指尖。
他将手指放到了温棉面前,当着她的面,一点点舐gān净。
他笑,语气平静:“你觉得我不敢?”
温棉看着他眼底的猩红,浑身都在发抖。
这样的陆执,实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必须要走,她要离开他的身边......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qiáng烈。
这件事情以后,温棉表面安分了许多。可是内心逃离的念头,日益深刻。
陆执将她看得很严,她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不知名的植被和车流。
她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一楼到二楼的所有房间。
陆执从来都会陪在她的身边,他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她说笑着。
他忽视她的冷淡,自欺欺人地粉饰太平。
温棉不知道这样的生活,究竟什么时候是一个头。
事情的变故,在陆执接到了电话的那一天。
他脸上的微变,放下电话的时候,微微犹豫,最终还是语气严肃地对她说:“小棉花,福利院又失火了......”
他的话音刚落,温棉便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好一个“又”字,她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她撑着沙发,捱过脑海中翻天覆地的头晕目眩之感,勉qiáng故作镇定,淡淡地看着快步朝自己走来的陆执。
第276章哪怕在梦里,她也不敢靠近他
陆执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语气担忧:“你没事吧?”
温棉却难得对他微笑了,她看着他脸上的怔然,慢慢地说:“陆执,有的时候,痛没有落在你的身上,你是感觉不到的。这些日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不过就是多年前的一场火而已,更何况,又不是你放的,你唯一做错的事情,不过也就是没有告知我真相,可是我却像是对待仇人一样对待你,你心里,很不平吧?”
陆执眉心的褶皱加深,他将她横抱起,语气清淡:“温棉,福利院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要胡思乱想。”
温棉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一字一句:“我自己会处理。陆执,你放我离开。”
他深深地看着她,许久,终于让步:“我会放你离开,但是我要陪你一起去。温棉,福利院的事我们一起处理,好不好?”
“陆执,”她对他笑,明明是害怕的,可是却还是缓缓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陆执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片死灰来形容......
郑轻轻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
梦中的人看不清面容,他站在一室阳光内,背对着自己。身姿是兰芝玉树,清雅周正。只是他的衣袖处,有血液一滴滴地淌下来,在白瓷的地面,浓烈鲜红的颜色蔓延开一大片。
虽然看不清,可是郑轻轻不用看他的面容,也知道他是谁。
但是她不敢喊他,没有一次是敢的。
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一直盘桓不去,那个声音说:“郑轻轻,如果不是你的话,陆郗城这样的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她觉得那个声音说的太对了,她罪孽深重,没有脸面去见他。
所以每一次,郑轻轻梦见这个身影。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似乎只要这样,她就满足了。
哪怕在梦里,她也不敢靠近他......
她的郗城,她的郗城...…
郑轻轻见到陆念琛的那天,是一个yīn雨天。她站在楼下的便利店躲雨,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姿微微佝偻,但是不失气势的老人,一步步往她这边走来。
老人的身边带着几个保镖,个个都是gān练的模样。
郑轻轻回过神的时候,老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面容苍老病态,可是依稀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俊朗非凡的男子。让郑轻轻移不开眼的,是老人的眼睛。这双眼睛,同陆郗城的生得太像。
陆念琛没有介意她近乎于无礼的注视,他朝她伸出了手,语气很淡:“郑小姐你好,我是陆郗城的父亲,陆念琛。”
郑轻轻浑身激灵,眼神中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地握住了陆念琛的手,道:“陆伯伯,你好。”
陆念琛平静颔首:“郑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郑轻轻的心,跳得厉害。
“那......陆伯父,那您想去哪里?”
陆念琛微笑:“不如……就去郗城替你准备的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