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和郗城好好过日子。郗城那个孩子,生活得很苦。他从小到大受了很多苦,也不容易信任别人。是和你在一起以后,他才越来越爱笑了。轻轻,真的很对不起,我为了一点点的老一辈的恩恩怨怨,牵连了你。郗城心里肯定是怪我的,而我,也是真的没有脸见他了。”
“这封信,请你不要告知郗城,希望你们的生活可以和和美美。”
“南妈妈。”
郑轻轻拿着信纸,她看着南妈妈字里行间的歉意和愧疚,心揪紧得厉害。
她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可是在南妈妈向自己坦白她做的一切的时候,她却没有半点气愤的感觉。
站在南妈妈的角度,陆郗城回到陆家,确实是对不起了他的母亲。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谁对谁错,又怎么能说到清呢?
更何况,她以前对自己这么好,郑轻轻不相信这些好,都是假的。
她将信纸很平静地折好,放回了信封里。
陆郗城有好几个备用电话,里面的通讯录都是同步的。郑轻轻走向书房,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部。
手机里面都存了她的指纹,她没有费什么周折就打开了。
郑轻轻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南妈妈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没有通。
郑轻轻皱了皱眉,她咬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某一种决心,往那个号码里发了一条短信:“南妈妈,请你保重身体,我是轻轻,我怀孕了,我会和郗城一起,去江南看你。”
她发完这通短信,没有犹豫,往外走去。
郑轻轻去轻城找了陆郗城。
第536章我去找你女人,咱们就gān脆撕破脸吧!
她熟门熟路地走向专用电梯,前台的人都是认识她的,想着是董事长的夫人,也就没有和陆郗城通报。
郑轻轻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常青炀正站在门口。
他看见郑轻轻,脸色一变。
郑轻轻心头觉得诧异,毕竟能看见不动声色的常青炀脸上有这样的表情,也算是很难得了。
但是她一时却没有多想,只笑着说:“常秘书太久没见我了,但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吗?”
常青炀想说,岂止是至于,简直是太至于了。
毕竟此时一墙之隔的门内,他也不知道已经发展成什么样的状况。
但是常青炀也不敢说,只能道:“夫人,我先带你去会客室休息吧,董事长和财务部门在开会,您先去休息一下再过来,好不好?”
郑轻轻不疑有它,她想着南妈妈的事早晚都要说的,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便道:“好,那我会客室等一下。”
等到郑轻轻走远了,常青炀才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陆郗城站在一地láng藉之中,地上是陆祥和陆家的几个旁支。陆祥一张脸上都是血,他的额头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而旁边,则是一个沾了血的烟灰缸。那是他刚刚进来的时候,陆郗城坐在沙发上,直接扔过来的。
而其余的几个人,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抖成了糠筛。
常青炀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暗暗皱了皱眉,看着陆郗城扫过来的极淡眼风,面色肃然:“董事长,夫人过来了,现在在会客室。”
他说完这句话,便看见陆郗城的眸色越发晦暗,那里面的神色,嗜血浓烈。
常青炀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今天这件事,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叶诗凝在陆家的种种行径,这些人的功不可没。而今天,便就是秋后算账了。
常青炀不知道如果郑轻轻没有过来的话,陆郗城会怎么会处理这些人。可现在郑轻轻突然过来,常青炀就更不知道了。
而地上,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陆祥突然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他大约是想要鱼死网破,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陆郗城,你bī人太甚,也就别怪我一不做二不休!我去找你女人,咱们就gān脆撕破脸吧!”
回应他的,是膝窝后面突如其来的钝痛。
陆郗城这一脚下了狠力,伴随着的,是陆祥近乎于凄厉的哀嚎。
常青炀听着这声音,浑身的jī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偏偏肇事者脸上的神色淡然,只能用平静来形容。
陆郗城看着陆祥痛到扭曲的脸,下一刻,毫不犹豫地踩上了他已经扭曲的脸,吐字很清淡、很淡漠:“你要找谁?”
死寂。
只有陆祥痛苦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陆郗城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身下这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动作越来越重。
常青炀看得心惊肉跳,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董事长......这样会闹出事的,夫人还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