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向北问道。
苏哲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道:“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向北追问道。
“大、大概,嗯,几千吧……”其实,现场考察后苏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与原本想像的差很多,风险远远超过他的估计,“要不算了吧?我们回去就说这活做不了。”
向北眨了眨眼,咧出一个微笑道:“你在心疼我啊?”
苏哲:“……”
这货为什么在这方面就特别敏感?
“我觉得可以尝试下。”向北顿时来了jīng神,眼睛闪闪发光,“先把行李搬进去,我定了跑腿生鲜呢,赶紧的。”
俩人返回林堤海家中把行李拿了,不出所料,向北的行李中果然有一大批各种厨房用品,包括厨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托运的。苏哲乘机给林堤海打了个预防针,把“有可能失败”以及“有可能成功了但是卖家不卖”两种情况解释了下,林堤海表示理解,不管买不买得到报酬都不会少。
苏哲觉得林堤海在某方面来说与真正的底层还是不同的,比如在资金紧张时愿意拿出几千来“结jiāo”他俩——如果不成功这钱可是纯打水漂了,完全可以视为“社jiāo”经费了——她的成长与教育经历还是为她积累了一点东西,如今的她只是受限于无人照顾孩子,工作上无法全力以赴,又不知道为什么窝在这个小城市,找不到对口的工作,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能够改善所处阶层的。
功利点讲,苏哲不介意结jiāo这样一支“潜力股”,只是这结jiāo的手段令他不安。
“你真的确定要去?”苏哲并不愿意完全信任旁白框,万一错了呢?万一他理解不对呢?一切都是未知数。
“你怎么突然又不愿意我去了?”向北疑惑地道,“原先是你说要我打折也来帮帮林堤海的啊。”
“因为我发现风险有点大。”苏哲叹道,“我不希望你冒太大风险,原本我以为和我见过的那种鬼屋差不多呢。”还可以用旁白框提前预知,没什么危险。
向北凝视了苏哲片刻,笑起来:“是不想欠我人情吧?”
苏哲没吱声,算是默认了。
向北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道:“我倒挺喜欢你欠我人情,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苏哲:“……”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了!
生鲜送来得很快,房子的厨房装修得相当洋气,搞了个开放式厨房,和餐厅打通,中间摆了个岛台加吧台。向北对这个厨房很满意,唯一的遗憾是灶台火力不够,爆炒是别想了,于是他打算做粤菜。
“我以为粤菜也是需要爆炒的。”苏哲用一只手帮着揉腌肉,随口闲聊,“炒得起来吗?”
“至少这灶头家用标准是够了。”向北把花蛤、基尾虾、鱼丸、胡萝卜、白玉菇、西红柿全部扔进锅里,“爆炒不够,但是可以把锅烧爆了再用。”
苏哲不解:“什么叫把锅烧爆了?”
几分钟后,苏哲张大了嘴巴看着向北神色自如地颠着着火的锅,抽油烟机一开,火苗仿佛随时要窜进油烟机里般,映得向北的脸通红,握锅的手却没有丝毫颤抖,稳定地翻炒着锅中的西芹。向北把锅先烧到青烟缭绕才下菜,菜一下锅瞬间火苗窜了出来,十分可怕。
百合炒西芹、花蛤海鲜汤、蒜泥白肉、清蒸鲈鱼、凉拌腐竹、白切jī、蚝油生菜,两个硬菜一个汤两素一凉菜,两个成年男人来说都略多了些。
“多了点吧?”苏哲一边摆盘一边问。
“还有人来。”向北还没停下做菜的手,“我在本地找了几个朋友。”
“朋友?”苏哲想了想,道,“同行吗?”
向北转身露出个微笑:“没错。”
苏哲只估计对了一半,来的人确实是同行没错,但是还有另一种身份。
最先到达的是位美女,长相很是惊艳,走在路上应该有着很qiáng的吸引力,打扮得也很夸张,烈焰红唇加皮草,脚上蹬着骑士靴,一进门就给了向北一个热烈的拥抱:“亲爱的好久不见!我可是坐了一个小时的高铁呢!”
这种类型是苏哲不太能对付的,一般敬而远之。
第二位到达的是位年纪略长的男性,西装革履,仿佛刚从什么高大上的会议中离开,手里还提着一个公务皮箱,只不过手腕上不是名表而是一串佛珠,见到向北就行了个佛礼,道:“阿弥陀佛,施主你的滥桃花还是开得那么盛。”
苏哲:???
看一看头发,很浓密啊。
第三位到达的是个少年,咋一看似乎十四、五岁,但是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其实这位年纪不小了,只不过年轻的衣着打扮以及染成蓝色的头发给人一种年轻叛逆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