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眨了眨眼睛:“有吗?但是我当时的表情没点儿变化啊。”
向北的手一抬,手机屏幕几乎怼到苏哲脸上,他看见屏幕上的自己脸几乎贴到手机上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姿势,可惜,监控摄像头的角度拍不到屏幕。
“正常人会这么看吗?”向北淡定地道。
确实不会。
苏哲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翻到昨天的历史记录,盯着那段视频的名字看了好久,最后还得鼓一下勇气才点开,即使如此,看见开头画面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直到向北挤到他身边才慢慢平息下来。
纪录片全长四十分钟,苏哲和向北没有快进看完了,没有任何收获。
“会不会是别的?”苏哲道。
“比如呢?”向北问。
苏哲当然答不出来。
俩人苦思冥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搁置,因为肚子饿了。一部分向北在HD采购的电器工具堆满了客厅,要把这套房子整理成所需要的样子还要时间,比如光是换chuáng就牵涉到卖旧chuáng、再买新chuáng两件事,处理不好两张chuáng同时摆在家里那真是无处下脚,现在就已经很拥挤了。
“真的要睡一张chuáng?”苏哲有点不太肯定,“你确定?”
“你是不是当我没和别人一起睡过啊?”向北握着刀,刀尖杵在砧板上,歪着脑袋盯着苏哲,“不过是两个人睡一张chuáng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要不,买高低chuáng?”看着明晃晃的刀尖,苏哲妥协了。
“这又不是宿舍,睡高低chuánggān什么?”向北更不快了,“我都不在乎你这么计较gān什么?是你能□□我,还是我能□□你啊?”
苏哲:“……”
行呗,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是没法做什么。
整理家具的过程就是扔扔扔,有许多大家具苏哲有心便宜卖掉,被向北数落磨叽小气,他最近天天刷闲鱼,就想着快点处理。
临近中午,向北出门买菜。冰柜没插座通电,这套房子只有一个一百多升的小冰箱,自然是不可能储存太多东西,虽然他讲究新鲜,条件所限只限蔬菜以及鱼类,一些肉类他就勉为其难用冷冻肉,“反正运到菜场也是冷链的,只要冻实了一次就都一样了”,并且发誓过年去乡下买一次现杀的猪肉让苏哲开开舌头。
苏哲忙碌了一阵子,出了点汗,受伤的胳膊再无痛感,看起来完全好了,恐惧感也消褪了,等到向北回来好心情立刻不翼而飞了。
“你在外面能看监控吗?”苏哲问进门的向北。
“我在外面看了,没画面。”向北道,“从昨晚到现在你有发现什么吗?”
苏哲愣了下,道:“昨晚的画面我们刚才还看了呢,你出门所以没有了吧?”
向北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什么时候我们看昨晚的画面了?不是什么也没有吗?”
俩人面面相觑了会儿。
“就在刚才,就在这儿。”苏哲指了指脚下,“我们俩一起看了昨晚的监控,你还分析说我从手机上看见了什么呢。”
向北皱起眉头:“有吗?”
“不是,你别开玩笑啊。”苏哲有些慌,声音也随之提高了,“就刚才的事啊!”
旁白框从向北头顶跳了出来:向北有些怀疑人生了,不过他相信苏哲没有骗人,这货没有骗人的天赋。
苏哲:“……”
你到底是要表扬还是损我?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无论在这个房子里发现和看见了什么,一旦离开,有关记忆以及记录立刻就会全部被抹除,并且记忆不会出现缺失,也就是说,如果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可能根本不会发现任何问题。
“但是能感觉到。”苏哲已经平静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般害怕,“那种感觉……不好形容,就是害怕恐惧,纯粹地害怕,你要说为什么害怕又说不出来,就更难受了。”
向北做了一些实验,比如,把他装了监控的手机留在房间里,自己和苏哲谈论一番昨晚的事后出门,再回来后发现和苏哲谈论这件事的监控还在,但是他完全不记得聊过了。他又试着把事情写在纸条上,出门回来后发现口袋里的纸条没了,这令他证实了一件事,要消除现实中的记录比电子记录更难,他分析可能是出门后他主动把纸条扔掉但是不记得了,留在房子中的苏哲也没办法出去找,因为只要一出门他俩可能就不记得找纸条这件事了。不过,任何记录只要不涉及昨晚的事,记忆就不会被消除,只有监控视频无论如何都会被消除,哪怕他们什么也不谈也不行,能够观看以及装载视频文件的任何东西,包括手机、摄像机、手提电脑以及U盘通通都无法保存,网络存储更离谱,无论上传多少次在网络端永远是找不到的,奇怪的是,上传过程依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