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盛朗肩负起了他们俩的经济重担后,林知夏的追求便转向了在事业上建功立业。
正因为有盛朗在,有这么一个坚实的后盾,他才可以心无旁骛地醉心学术,成为今天这个清高脱俗的林老师。
“怎么啦?”盛朗抬起头,挑了一下眉,“没事吧?”
这下连林安文也紧张地朝林知夏望过来。
“没事!”林知夏忙说,“工作上的一点事罢了。唉,我的菜还没炒完呢。”
盛朗端着择好的菜,跟着林知夏进了厨房。
两人一个负责案板,一个负责灶台,配合无间,菜一道道起了锅,端上了餐桌。
盛朗忙里抽空地问:“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哪个关总?”
林知夏笑着瞥了盛朗一眼,很清楚他肚子里那点小九九。
“是‘大吉集团’的关肃文,你认识的。他挖我跳槽。我给推了。”
“关肃文,他亲自来挖你?”盛朗惊讶,又觉得这话没说对,赶紧改口补救,“哎哟,我媳……小夏这么牛,集团老总都亲自来挖人了!”
林知夏转身去拿酱油,顺便在盛朗脚背上踩了一下。
盛朗朝林知夏做了个呲牙咧嘴的求饶表情,无声地说:“老公,我错了。”
林知夏忍着笑,接过切好的土豆丝,倒进油锅里。
冷水遇热油,锅里发出刷的一声响。
盛朗乘机搂了一把林知夏的腰,在他耳边偷了个吻。
林安文坐在门外剥着豆子,一双瞎眼也不知望着何处,耳朵则听着电视机里的新闻。
二láng趴在林安文的脚边,把厨房里的一幕尽收眼底。
盛朗从锅里挑了一块带肉的骨头丢了过去。二láng叼着骨头,屁颠颠地啃了起来。
“行贿呢。”林知夏低声笑。
吃完了晚饭,林知夏把打包好的骨头拿给盛朗,正准备送他出门,林安文忽然开了口。
“小夏,你要不就不在家里睡了吧。不然明天要一大早跨半个城赶去学校,太辛苦了。就让小朗顺便送你回宿舍吧。”
林知夏惊讶:“爸,我好几天没回来住了。”
“可你不是工作忙吗?”林安文说,“过一会儿打麻将的客人又来了,一打就到半夜。你休息不好,也影响第二天上班。等这周末再回来,也把小朗带来。我给你们炖鸭子吃。”
林知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亲爹扫地出了门,直到上了车,还有点弄不清楚状况。
“我接电话的时候,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盛朗直视前方,小心翼翼打着方向盘。车在狭窄的巷道里穿行,同路边杂乱停放的车辆擦肩而过,朝社区外的主道驶去。
“没说啥呀。”盛朗的耳朵抽了一下,“随便闲聊,工作的事,还有我妈什么的。”
林知夏翻白眼:“你知道你一说谎,耳朵就爱抽抽吧?”
“有吗?”盛朗的耳朵又抽了一下,“外面路灯闪得你眼花了吧?”
“我让你装!”林知夏哼笑,“等我把手头的事忙完了,再来慢慢审你。”
“哦?”盛朗的耳朵竖了起来,唇角挂起了促狭的笑,“怎么审?是蜡烛还是小皮鞭?需要我先把绳子和手铐准备好不?”
“你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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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知道盛朗和林安文肯定谈了什么。不过看两人的脸色,应该也不是什么不愉快的话题,那便不急着追根究底。
当务之急,是把项目书这个事解决了。
搜集时间证据在林知夏的预想中,本该是很容易的事。
自己的创意是在那个加班的晚上写出来的。现在回想,何海波也最有可能就是那天窥了屏。
林知夏在那一天的次日就带着写好了的项目书去见了一位合作方。虽然因为一些原因,合作并没有谈成。但是对方看了项目书,可以为林知夏作证。
现在的问题在于,何海波如果有心剽窃,他没准会连夜pào制出一份项目书,有可能在时间上抢个先。
好在林知夏的那些构思并不是临时从脑子里冒出来的。
他自打准备接手这个项目后,就在积极地想新点子。很多想法,不仅和刘教授商讨过好几次,还曾将思路整理了,去拜见过一位专家,想他请教意见。
这位专家就是林知夏最有力的人证。
可进展也就卡在这一位人证上。
“周老师旅游去了?”
“是的。”电话那头的助理说,“他放年假,前天刚出门,你来晚了点。”
“我这个事非常急,还请您帮我向他转达一下。”林知夏挠头,“如果能给我周老师的联系方式,我自己去联系他也行。”
“就是不大好联系到周老师呢。”助理说,“他去冈仁波齐徒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