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林知夏对自己起疑。
周一的时候,杨素素回到了学校。同学们小小轰动了一下。
杨素素瘦了一圈,气势收敛了许多,顿时有点楚楚可怜的感觉。
早上升旗集合的时候,杨素素凑巧和盛朗碰见了。
小姑娘红着眼眶,充满期待地望着盛朗,咬着唇不说话。她其实长得还挺不错的,一旦不刁蛮惹事了,还挺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模样。
可盛朗的目光非但没有在杨素素身上停留,还加快脚步溜走了。
升旗仪式开始后,跟班在盛朗耳边嘀咕:“láng哥,杨素素还一直在看着你呢。”
“闭嘴!”盛朗不耐烦。
他的眼里只有林知夏。
林知夏依旧还在国旗班,并且这个学期升为了升旗手。
升旗手的制服和别的旗手不同,是独一份的华丽jīng致,肩章上还带着麦穗,裤子也更加修身。皮带勒出一把细腰,修饰得双腿更加修长笔直。
看着林知夏扛着国旗英姿勃发地走过来的时候,盛朗就忍不住有了点反应。
等到林知夏开始升旗,同学们敬礼唱国歌的时候,盛朗望着林知夏那细腰和弧度,俊秀又肃穆冷清的侧脸,心波dàng漾,上下都跟着一道起立敬礼。
我就是个变态!
盛朗一边自nüè般享受着身躯里涌动的兴奋,一边唾弃自己。
这天下还能有什么人能一边唱国歌一边升pào的?
天越来越冷,可盛朗体内的躁动却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剧烈。
人就是这样,还懵懂的时候,只是蠢蠢欲动。可一旦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思,所有的躁动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所有欲念如脱了笼子的野狗一样冲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盛朗觉得自己好像躺在油锅上,从里到外都被煎得滋滋响。他去食堂打饭,看到大妈煎荷包蛋,都能和jī蛋感同身受、惺惺相惜。
最苦恼的是,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触碰到林知夏,只是看着他清秀的脸,听到他的笑声,盛朗就像被摁了开关似的,立刻有反应。
频繁的反应,得不到有效的纾解,让盛朗的内火前所未有地旺盛,额头上一个劲冒痘痘。
男生宿舍又是个很huángbào的地方。晚上熄灯后,一群青chūn期的小伙子们就开始动手自给自足。
盛朗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动静,感受着那种暧昧的气氛,再联想到林知夏洁白、散发着甜香的颈窝,一股邪火熊熊燃起,瞬间席卷全身。
盛朗从善如流,只是从不敢像别的同学那样,把心底的那个名字念出来。
还有一种发泄的途径,就是运动。
这些日子来,盛朗花在游泳池里的时间越来越长。那一股拼命的劲儿,不比他比赛前集训差。
教练都被盛朗的勤奋感动了,心想你小子这样下去,进国家队指日可待。
可也就是那时候,杨景行开始经常出现在游泳馆的看台上。
还是那么一副光鲜的派头,衣服从来不重样,围巾、帽子,搭配得颇为考究。
要不是这里是游泳馆,还当杨景行是来看秀的。
盛朗很不想看到杨景行那张脸。可游泳馆并不禁止外来人参观。
看台和泳池有着很长一段距离。可盛朗总能感觉到杨景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一只滚烫腻滑的手,顺着肩头往下摸去,让人浑身冒jī皮疙瘩。
杨家人究竟有什么毛病?做妹妹的花痴,做哥哥的变态,一家人没一个正常的。
可是杨景行安安静静来,看完了又安安静静地走,没和盛朗打过招呼,更说不上骚扰了。
好像就是单纯欣赏这个少年的美,过来养护一下眼睛,缓解一下工作中的疲劳。
盛朗被杨景行用目光吃了半个月的豆腐,憋了一肚子不慡,又找不到什么理由赶人。
这天孙明珠月考成绩不错,要请朋友们吃饭,大伙儿便结伴去体育馆找盛朗。
恰好杨景行看美少年游泳看到一半,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提前离席走了出来,在走廊上和迎面走过来的林知夏他们打了一个照面。
少年们的说笑声一歇,脸色都不怎么好。
杨素素的哥哥怎么都找到游泳馆来了?这事儿到底有完没完呀?
杨景行倒是从容一笑。这群少年里他只对林知夏眼熟,就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和同事通话。
大伙儿迟疑着朝场馆入口走,不住回头朝杨景行望。
“杨家是什么意思?”孙明珠同林知夏咬耳朵,“难道是非要招盛朗做上门女婿不成?”
林知夏沉吟了片刻,对同学说:“你们先进去吧。”
他自己则留了下来。
杨景行打完电话,直觉有人在盯着自己,转身对上林知夏幽冷深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