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在二月的伦敦冬季时装周上,盛朗正式亮相出道,一pào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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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法国巴黎,戴高乐机场。
国际到达出口处,乘客们和接机的亲友正热情地相拥亲吻。
小陈手持一块名牌,站在最前排,已经翘首以盼有好一会儿了。
终于,一个穿着深蓝T恤,提着简单行李包的年轻男子从通道的那头走了过来。
他身材高挑匀称,有着亚洲男子特有的清瘦纤细,虽然穿着非常休闲,可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文质彬彬的书卷气。
“小林哥!”小陈挥舞着名牌,“这里!这里!”
林知夏望见了小陈,露出明快的笑容。
“飞机晚点了,让你等久了吧?”
“没有,我正好在路上也耽搁了一下,还怕让你等我呢。”小陈热情地接过林知夏的行李,“走,咱们进城去!”
小陈开着一辆黑亮的奔驰轿车,载着林知夏,从机场朝着市区而去。
巴黎是一块得天独厚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气温宜人、风调雨顺。
初秋万里无云的碧空下,橘红屋顶的民房就像童话里的小屋,坐落在一片片绿树之中。
郊外的气氛静谧安详。
偶尔驶过城际列车站,巨大的广告牌上,一张熟悉的面孔一晃而过。
冷峻孤傲的神情,俊美分明的轮廓,碧绿的眸子……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林知夏的心猛地蹦了一下,像冷不丁被人捶了一拳。
随着越来越接近市区,广告牌越来越多,那张面孔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他瘦了,成熟了许多,气势更加锋利鲜明,却又因为有中国血统,让他显得比别人更加深沉有底蕴。
那双眼睛,时而冰冷漠然,时而柔软温顺,人性和shòu性仿佛一直在他身体里博弈,让他有一种游离在人类社会边缘孤傲气质。
俊美醒目的面孔,独特的气度,华服名表,谁看得出这是一个在简陋的城中村里长大的孩子?
林知夏的心跳维持成了激烈的频率,一股激dàng、自豪的情绪从胸口扩散向了四肢。
“每年时装周来的时候,街上都是铺天盖地的广告。”小陈解释给林知夏听。他是温州人,十四岁就跟着做生意的父母来了巴黎,年纪虽小,却对当地十分熟悉。
“今年的风头都是láng哥的。”小陈骄傲地说,“自打年初那个CK广告片后,láng哥的合约就像雪片一样飞来。这次的chūn季时装周,好几个大品牌,TomFord、H&M,láng哥都会去走。所以杨老师也觉得一定要让你来看看……”
车抵达了一处热闹的秀场外。
各大服装品牌的海报高悬在场馆外墙上,记者和粉丝已将正门围得水泄不通,准备迎接前来看秀的名人。
而侧门外,工作人员忙碌奔波,一排排挂满了衣服的长衣架正从车上往场馆后门推去。
林知夏带着小陈给的工作证,随着他从侧门进入了场馆,朝着后台而去。
后台更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身形如鹤的模特们随处可见,正忙着更衣化妆,很多女模特几乎衣不遮体地走来走去。
因是chūn季时装周,chūn夏装衣料轻薄,色彩明艳,一眼望去,好一片衣香鬓影、绮丽眩目的景象。
两名工作人员各自推着一个长衣架,从林知夏的身后jiāo汇而过。
林知夏转过身,一眼望见了人群之中的盛朗。
总是这样,如有一道光降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人们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向他聚集。
盛朗瘦了许多。大概为了适应品牌的风格,削瘦的双颊让盛朗的面容略带深邃的忧郁,留长了的卷发搭在饱满的额前,给他平添了几分落拓不羁。
盛朗的气质已同现场气氛融合在了一起。他操着流利的英语和同事们jiāo流着,熟悉工作上的每一个环节,从容地配合着同事们的工作。
化妆师和服装师助理们将盛朗团团包围,服务着他,就像侍从们侍奉着一位国王。
“今天男装部分的领场和闭场男模都是láng哥。”小陈自豪道,“品牌可重视他了。chūn季的广告大片也会用他来拍。”
盛朗忽而抬头,朝这边望了过来。
林知夏的呼吸轻轻一窒。
一个中等个子、衣着时髦的huáng头发男子走到了盛朗面前,亲昵地为他整理衣衫。
盛朗的视线又垂了下去,严肃地和对方jiāo谈了起来。
“品牌商的设计总监。”小陈低声说,“也是这场秀的总设计师。挺有才的,但是很不好相处,有点歧视中国人。杨老师还和他撕过呢。不过他对láng哥还不错,他认可láng哥的日耳曼血统……小林哥你别担心,láng哥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的,根本就没搭理过这傻bī——他叫萨利·比伯,láng哥私下简称他‘萨比’,我们都跟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