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元抱着花站在原地,看着嘴唇轻微颤抖的徐子一,外面光线太暗,此时她的眼中就只有徐子一一个人存在。
徐子一傻站着,刚才打好的腹稿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他越是着急,头脑越是一片空白,最后他索性不再去想那些台词,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我这人性格不好,也不会关心人,尤其是对亲近的人,真的是很恶劣。对于过去的种种,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淮元,是我做得不够好才会让你生出了离开我的想法。”
“最初分开的那段时间我虽然一直在找你,但是我总觉得我没有任何问题,我一直认为是你小题大做借题发挥,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了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是混蛋才会那么想你。”
“以前是我关心你的程度不够,也是我太自私从来不考虑你的想法,我祈求你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对你好,我是真的爱你,淮元,再嫁给我一次,好吗?”
如果说一开始淮元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那么现在徐子一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她再傻也知道他是在gān什么了。身后那么多人在看着,淮元羞红了脸,她把花抬高挡住自己,腾出一只手轻轻拧了徐子一的手臂一下。
“你说话就说话嘛,怎么弄得这么正式?”
徐子一从怀里掏出一只天鹅绒小方盒,递到淮元的身前:“嫁给我。”
周时哉在后面看得直拍脑门,他忍了半天没忍住,弯着腰溜缝过去,在徐子一耳边提醒道:“跪下,你看谁求婚是站着求的?到底是她求你还是你求她?”
徐子一一听,认为周时哉的提议很有建设性,当下双膝一曲,跪在了淮元身前。
这一跪,全场都安静了,原本还在暗处窃窃私语的人也诧异地张大了嘴。百里皎月最先反应过来,她将这一幕抓拍了下来,一边看一边捂着嘴偷笑。
徐子一后知后觉不对,但是又想,跪都跪了就别起来了,便顺势把手里的戒指举到了淮元身前。
淮元伸手拉他:“你gān什么呢?哪有你这样求婚的,快起来。”
徐子一性格执拗,他举着戒指盒看着淮元,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里面淮元的身影清晰可见。
外面的笑声已经此起彼伏,淮元不敢让徐子一这么一直跪着,忙把手伸了出去,催促他把戒指给自己戴上,然后快点起来。
当那枚象征着她的爱情修成正果的戒指被徐子一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时,淮元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她默默擦了下眼泪,这一棵爱情树她浇灌了整整十二年,原本以为这树已经枯死,谁知道枯木忽逢chūn,等到最后终于看到它开花结果。
徐子一见淮元哭了,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抬手轻抚着淮元的后背:“别哭了,乖。”
淮元在他面前哭的次数等同于无,所以她一哭徐子一的心就疼得受不了,只是徐子一几乎没有跟她说过情话,即便是以前两人在夜晚做着最亲密的事的时候,徐子一也都是沉默的,唯有粗重的呼吸显示出他的愉悦。
淮元越擦眼泪越多,这十二年来一直被她压抑着的委屈好像触底的弹簧突然弹跳起来,力道之猛,让她控制不住。
周时哉在一边gān着急,一直推徐子一:“你想办法堵住她的嘴,让她没有嘴哭不就好了?”
还有什么比爱人的一个吻更能起到抚慰的作用呢?周时哉觉得徐子一就好像是自家养的一头猪,还是最不中用的那种。
徐子一闻言,上前一把捂住了淮元的嘴,低声道:“别哭了。”
这一举动看得周时哉大跌眼镜,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徐子一的求婚现场,他甚至以为徐子一是抢劫犯,还是走在街上随机劫人的那种。
“我说让你亲她!你捂着她gān什么?你要捂死她吗?”
周时哉咬牙切齿地低吼,两人认识了快三十年了,徐子一怎么就连一点他的真传都没得到?他看起来倒是jīng明得很,实际上却是个傻子。有这么一个朋友,周时哉也不知道是徐子一的幸运,还是他自己的不幸。
徐子一也觉得自己今晚好像智商不在线,忙放开自己的手,掌心淮元嘴唇的温热触感仍在,他只觉得全身像过电一般麻苏苏的。
“亲一个。”
“亲一个。”
周时哉带头起着哄,很快,屋里的哄声便一阵高过一阵。
徐子一想起了以往夜晚时的一些画面,突然有些口gān舌燥,便舔了下嘴唇。淮元知道他要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她怕丢脸,正要跑开,徐子一长臂一伸,将她堵在了身体和墙壁之间。
“你觉得你还能跑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