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呢?”淮元小声埋怨了一句,“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了。”
之前淮元原本是想跟徐子一一起置办这些东西的,奈何徐子一怕她紫外线过敏,便严令禁止她出门。现在她乖乖听话,徐子一反倒忧心忡忡了起来。
徐子一依然闷闷不乐,良久才道:“晚些时候紫外线弱点儿我再去接你,乖乖在家等我。”
婚期一晃便至。一直觉得心态很平和的淮元看着身边的父母乃至朋友全都忙活起来,她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明早四点化妆师就会过来给你化妆,所以你闹钟最好定早些。”去接化妆师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丁放的肩膀上,他说,“别到时候我都把人带上楼了,你还在chuáng上没起来。”
淮元信誓旦旦:“那怎么可能!”
刚拍完胸脯没多久,百里皎月便打来了电话:“晚上你要办场单身party吗?”
单身party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非就是一些朋友在一起聚一聚玩一玩,但是事情的关键在于这话是从百里皎月的口中说出来的,而百里皎月向来最讨厌这些无用的社jiāo,即便是以前陪周时哉出去跟兄弟吃饭,那也是因为有淮元在场。
“单身party?”淮元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她看了眼一边的丁放,微微转过了身,“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起办个单身party?”
百里皎月的语气有些怪异,她说:“周时哉和徐子一晚上是要办单身party的。”
淮元一听,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她那时候跟徐子一刚通完电话,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今天晚上要早些休息,明天我还要去拥抱我的全世界。”
所以说,宁可相信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
打听到了徐子一办单身party的地点,淮元也在那家酒吧订了个包间。她叫上了百里皎月和丁放以及平时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准备晚上也好好放松一下。
百里皎月和丁放的再次见面猝不及防,两人都以为淮元不会叫对方。这件事明显是淮元考虑不周,她那时只想着叫上自己的好友,却忘记了百里皎月和丁放曾经的关系。
丁放一愣,下意识地转身就想走,身子都已经扭了一半,又僵硬地停住了,过了会儿,他缓慢地站直身子,却见百里皎月一直淡笑着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好久不见啊老朋友。”她笑着跟丁放打招呼。
丁放揣在裤袋里的手蓦然紧了一下,随即缓缓放开,良久,他也松了口气:“嗯,好久不见。”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间都不知道再说什么,最后还是百里皎月向他挥了下手:“我先去帮忙了。”
百里皎月从丁放的身边走过,带过来了一阵凉风,丁放低头傻笑。
真好。
淮元叫了不少人,一辆车坐不下,所以她和丁放各开了一辆车。
酒吧向来是年轻人夜生活开始的地方,刚近门口便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淮元很少来这种地方,但并不排斥,几人一同进了屋,入眼处皆是随着qiáng烈的节奏高举的手臂和五颜六色的灯光,DJ正在台上卖力地活跃着气氛,屋内远比屋外热闹。
包间几乎被徐子一给包完了,只剩下位置最不好的一间,几人进屋之后,点了一堆酒水。服务员托着盘子进屋时,多看了淮元两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出了门,他直接进了隔壁的包间,此时徐子一正坐在沙发里玩手机,一边吕茂行和周时哉正在拼着酒。服务生走过去对徐子一道:“徐先生,我好像在隔壁看到您太太了。”
徐子一闻言,在屏幕上快速点击着的动作蓦然一顿,像是没听懂服务生的话,他又问了一遍:“什么?”
服务生见徐子一的面色不太好,暗道自己可能是多嘴了,可此时徐子一正看着他,他不说是不行的,便硬着头皮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徐子一倏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动作过猛,撞到了周时哉的手肘,此时周时哉正仰头喝着酒,手肘被徐子一这么一抬,酒洒了一脸,有几滴溜进了鼻子里,呛得他有些怀疑人生。
“你gān什么啊?”周时哉捂着发酸的鼻子看徐子一,他晚上把人叫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沙发里玩手机,叫他喝酒也不喝,让他唱歌也不唱,他都还没怪他扫兴,他又出来添乱。
“我去隔壁一趟。”徐子一步速极快,将自己那时候骗淮元已经休息了的事给忘在了脑后。
包间里,丁放和百里皎月一左一右坐在淮元身边,几人低头凑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徐子一冷着脸,正要推门进去,余光忽然瞥见身边有个身影快他一步,几乎是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