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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当兮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周围有篝火,发出啪滋啪滋的声音,火星不断的飞出,照耀着漆黑的夜。

  兮凤从地上爬起来,下一秒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头脑无比的疼痛,仿佛硬生生把身体脑袋撕裂了一样,并且自己身上每一处地方都传来了无比剧烈的疼痛感,难以忍受,好似蚂蚁遍身,蚀骨夺魂一般。

  “你伤势很重,我勉强帮你把伤只好,不过还要修养很久。”悠悠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熟悉,似乎是一个熟人的声音。

  兮凤顺着声音看去,看到的是一个老头,盘腿坐在篝火的旁边,手里拿着木签,木签上有两只野鸡,刷上了酱油、调料,在火焰的烘烤下,略显金黄。

  “野鸡烤好了,吃吧。”老头把野鸡递给兮凤。

  “你不是逃了吗?”兮凤毫不客气的抓过野鸡,问。

  “呵呵,这不担心你吗,我一直跟着你,暗中保护你呢。”老头尴尬的笑笑,摸了摸身旁的陶壶,道,“我一直躲在陶壶里面看着你呢,你毕竟是我半个徒弟,我一个当师傅的,自个跑了多不好意思啊。”

  兮凤没有说话,他问壶公,“壶公,你知道为什么魔族和人族总是对立的吗?”

  壶公摸了摸脑袋,仔细思考,直到手里的烤鸡都吃完了,都没有说什么,半响,他道,“我不知道,打我出生,到我能够识字说话,所有人都告诉我,人就该杀魔,魔就该杀人,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直如此,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便没有人试着去改变么。”兮凤呢喃道。

  “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了。”壶公摸摸兮凤的脑袋,望着不断燃烧的篝火,然后语重心长的道,“兮凤,你还年幼,你的路子很长,不要试图去改变你所不能够改变了,你会死的,你会落个身死道陨的下场。你还太弱小,做那么多,想那么远,都是在螳臂当车,没有任何的用处,甚至连一丝的波澜都惊不起。不是壶公我打击你,而是这世道纷争总是如此,生活总是艰难的。”

  “可是没有人去改变的话,那这艰难不久一直是艰难吗?”兮凤抬起头,问壶公。

  壶公一怔,吁了口气,道,“可那也比你死了强!”

  “不就是一死吗,死了不就是在酆都过活吗。”兮凤心中想着,嘴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默默的吃着手上的烤鸡。

  吃完烤鸡,肚子也填饱了,兮凤依靠在树干上,闭目休息着。

  有壶公在,他不用怕危险,壶公虽然很不靠谱,总是临阵脱逃,可他似乎很担心自己,不然的话,也不会老是偷偷的跟着自己,这个口是心非的糟老头,坏得很。

  兮凤虽然觉得壶公待人处事的态度很有问题,太墨守成规,太拘束了,但是他知道,壶公是对的,可兮凤就是不甘心。他要变强,站在世界的顶端,然后回首着一切的问题,他要知道,历史的过往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知道,为什么天庭要打他的母亲,他要知道,知道一切。

  他缓缓的睡了过去。

  有壶公在,不用担心安危。

  一夜睡去。

  周围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好像是老鼠在屋瓦之下不断的悉数,用牙齿去磨木头,用牙齿去磨米缸的声音,凤在这吵吵闹闹的声音中朦朦胧胧的醒来,迎面而来的,看到的是一片白蒙蒙的雾气,雾气之中似乎隐藏了很多东西,可是他完全无法发现,他站起身来,往雾气中走着。

  脚下是漆黑的泥土,目光所及,是朦胧的雾气,看不清雾气之中的是什么。

  “疼。”

  忽然,兮凤感觉眉心一疼,他摸着自己的脑门,发现上面多了一个眼睛,他眨了眨眼睛,旋即感受到自己看世界万物似乎看的无比的清楚。

  脑门上的眼睛,让他看待这个世界,看得无比的清楚。

  那无尽朦胧的雾气之后,是一片漆黑的世界,是完全纯粹的黑,不过兮凤却看见,这纯粹的黑却非常的有层次感,构造出了一个完完整整的世界。

  “这世界好黑。”兮凤走入雾气之后,忽然天空投下一点光照,兮凤抬头看,心神大骇。

  那是一张无比巨大的脸,遮蔽了整个天空,那张脸上,一根胡须就是一片大陆,巨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兮凤,好似要把兮凤生扒似的。

  但是下一秒,那张脸笑容灿烂,吐出一口气来,那道气从天落下,好似一片汪洋大海,注入兮凤的体内。

  兮凤当场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还呢喃了一句。

  那张脸有些疑惑,凑近了一点,想要听兮凤呢喃了什么,不过听到之后,整张脸瞬间黑了,满头黑线。

  “好熏啊......你嘴里有毒......你口臭......”

  等兮凤醒来,天已经亮了,篝火已经成为了废墟,壶公消失不见了。

  “壶公这人又走了?”兮凤摇摇头,从地上爬起来,忽然一怔。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完全痊愈了,昨日那还特别严重的伤势,似乎瞬间好了,那废掉的手,还绑着绑带,可是把绑带解开之后,那只手活动自如,完好如此。

  兮凤摸不着头脑,忽然想起那白茫茫的雾气世界,慌了神,摸着脑门,发现没有第三只眼睛,不由的松了口气,不过旋即兮凤又凝神起来,皱着眉头,他忽然想起昨日自己似乎张口吐出了穹穹烈焰和无尽的雾气。

  他忽然发现,他不知道自己吐出来的是什么,他只记得,当初自己感觉到了危机,旋即张口就来,那雾气竟然能够把六合天地都给腐蚀掉,能够瞬间把六合镜的强者化为血水!

  那到底是什么雾气?

  他似乎冥冥中听到那些魔族称这雾气为酆都魔气。

  什么东西?

  兮凤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没有再想,而是扫视了一下周围,拿起了壶公贴在树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壶公要走了,让兮凤小心点的讯息。

  “壶公果然不靠谱......”兮凤无奈的摇摇头,把那张纸条焚毁,随后望了望四周,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我记得蕉佬说,我母亲他们在酉山定居了百万年,我去酉山看看吧,酉山好像在......那个方向......”

  兮凤看了看四周,忽然有些无奈,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所有行礼都不见了,自己的狼毫笔、宣纸什么的,全部都丢失了,现在整个人浑身上下只有一身衣服。

  “难受啊......”兮凤在四周找了找,都没找到,只能作罢,朝着酉山的方向赶去。

  忽然,兮凤想到一个令他无比惊恐的事情。

  他的父亲是谁?

  他母亲不可能凭空怀孕,那他的父亲是谁?

  兮凤忽然有些恐惧。

  不过兮凤强忍着自己的恐惧,不断的赶着路,但是心中仍然不断的在回想这个问题。

  自己的母亲逃入了桃花源,那自己的父亲在那?

  自己的父亲是谁?没有任何人跟自己提过,潭佬没有和自己说,蕉佬也没有和自己提,似乎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不可以说出口的禁忌名字,没有人提起过。

  兮凤想问蕉佬,可是一想到蕉佬那个爱说不说的样子,便忍住了没有问,只能够把疑问压下去,不断的望着酉山的方向赶去。

  一路疾行,行走了将近千里的路,此时太阳几近落山,只在地平线的上方一点,要不了太久就完全落山,天穹重归黑夜。

  兮凤极目远眺,望见一个村子,心中想着,今夜便在这村子里面住一宿,次日天明便走,于是速度加快,往那村子赶去。

  村子中有三四十户人家,坐落在一块而,村外有巨大的木篱笆围住,可以阻挡野兽的侵袭,而且家家养狗,那些土狗身形庞大,牙齿凌厉,倒也少有野兽敢侵袭这里。

  兮凤轻轻的落入一户人家的屋顶,没有惊醒任何人,也没有惊到土狗。等到次日天明,一早便乘风而走,没有带去一朵浮云,不过临走前,兮凤在人家里面偷了一只包子作为口粮,不带走一丝一毫,仅带走一只包子。

  酉山距离钟灵山极其的远,哪怕兮凤可以乘云而走,都奔行了两个月,才赶到酉山。

  酉山山脉也被称为死地,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此地每至夜里,都有大恐怖,寻常人非常畏惧此地,就连神通者都不敢涉足此地。

  在酉山附近,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天黑别出门,那是因为每至天黑以后,酉山之中就盛行着一股阴风,那阵阴风席卷整座酉山山脉,所有被阴风所吹拂到的生命,全部都会化作黑沙消失掉,无一例外。曾经有一二都境的强者不信邪,在夜晚赶至酉山,想要知晓酉山阴风的秘密,结果才触碰到阴风,没有坚持几个呼吸,整个人变作黑沙,魂飞魄散!

  死地盛名传遍整个世界,无人敢来酉山死地。

  不过,酉山盛产各种奇珍异宝,而那阴风又只在晚上作祟,并且阴风虽然席卷整个酉山,但酉山之中似乎有一些安全地带可以不被阴风吹拂,因而总有些一些不怕死的人,白日里来酉山寻找奇珍异宝。

  不过大多落了个身死道陨的下场,因为安全地极其稀少,并且位置不明,少有人寻到,大多是白日里寻得异宝,晚上便被吹风吹死。

  兮凤听过酉山阴风的盛名,不过潭佬和蕉佬都说,莫家一族在此地居住了百万年,那么断然有一次绝对安全的地方,那地方便是自己母亲他们居住的地方。

  只要找到哪里,自己便会相安无事。

  可是酉山山脉极其的大,绵延周围数十万里,也被称作十万大山,而其中最负盛名的便是小酉山和大酉山两座山脉,传说两座山脉各有神异,不过碍于夜晚阴风,倒也无人知晓小酉山和大酉山的神异到底是什么。

  兮凤一大早,早早吃过吃食,便飞奔小酉山而去。

  既然有传说,那必然不是空穴来风,而自己一族在此地居住了百万年,而大小酉山又有神异传出,那么必然这二地都可能是自己一族的居住地。

  因此兮凤直奔小酉山而去,速度很快,一早出发,响午便抵达了小酉山。

  当兮凤抵达小酉山山脚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残垣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