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进城费三金。”看守对着灵丰帝道。
灵丰帝差异了一下,手里捏了捏,捏出了五个金子给看守。
看守撇了灵丰帝一眼,拿出了两个金子,放回了灵丰帝的手中。
“请你尊重我。”
灵丰帝脸色微变,微微笑笑,便走入了城中。
灵丰帝在位数百年,天下皆知其相貌。
他本来以为是自己的相貌被看守认出来了,可是入城之后想了想,如今的自己还是一幅道士模样,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别人大概很难认出,何况这种偏僻的地方?
灵丰帝摇摇头,走入城中。
以往,哪怕是都城,哪怕是天子脚下,都有阳奉阴违、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但是这偏僻的小城,看守竟然不贪财......
难道,是因为给的少了?
灵丰帝捏了捏手里的金子。金子很软,被他捏软了一角。
“看来我的孙辈......做的不错......”灵丰帝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莫名的心情愉悦。
走入了村镇之内,村镇不大,但是该有的都有,外面有一角城墙塌陷,有人员在塌陷的城墙之中施工。好像是故意将这一块城墙弄塌,然后好扩张整个村镇。
“其实城墙到现阶段已经无大用了。”忽然,一旁传来声音。
灵丰帝回头一看,却见是一个脑门秃秃,穿着七衣的和尚。
“哦?”灵丰帝哦了一声,似乎是想听听和尚的见解。
和尚打量了灵丰帝一遭,道:“听说道士任逍遥,喜好喜性山水远眺、清新脱俗、超脱自然。想问问,你有多久没下山了?”
“不长的一段时间,六年吧。”灵丰帝回声道。
“六年......”和尚嘀咕了一下,“岂不刚好错过了新帝登基?”
“新帝登基?那个......灵丰帝......不当皇帝了?”灵丰帝吃惊道。
和尚笑了笑,“看你刚才想贿赂看守,应该是有点金子。不如,请我吃个饭,我好好给你讲?”
灵丰帝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把金子,“管够。请。”
“那我便不客气了,我带路。”
和尚毫不客气,哈哈大笑着在前方引路,兜兜钻钻,兜了大半个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客栈。
小二热情的跑上来,“两位客官,打尖还是吃饭?”
“两斤牛肉、两斤狗肉、三两白酒、两大碗素面,葱花多点,还要撒点牛腩汁。”
“好嘞。”
小二赶紧跑到后厨去催促。
和尚和灵丰帝找了座位坐下。
“和尚不是不能吃肉的吗?你这又牛肉又狗肉的,不怕亵渎了佛祖?”灵丰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和尚。
和尚摇摇头,“我这是酒肉和尚。我饮酒、吃肉,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吃肉,浅尝即止,我不贪。”
“无肉吃无酒喝,我也不嗔不恨,我不嗔。”
“有则有,无则无,我不痴。”
“贪嗔痴,佛之大敌,我皆不沾。”
“虽是酒肉和尚,但我懂佛法,却寺庙中吃素苦修的大多数和尚更懂佛法。”和尚晃悠着道。
很快,小二踩着步子跑了过来,手里端着大碗面,面是素面,上面洒了许多葱花,并且撒了牛腩汁,看起来香味扑鼻。
“客官,牛肉和狗肉还要稍等些时间,白酒我现在就给你们上。”小二跑开了,回来的时候打了三两白酒。
灵丰帝好奇的看着面前酒色不好的白酒。他从来都没有在外面喝过酒,宫廷之内的都是各地朝贡上来的佳酿,喝起来齿颊生香,但是这外面的酒......
“不敢喝,怕我毒你?”和尚看着灵丰帝,稍有不满。
“只是没喝过酒而已。”灵丰帝撒了个小谎,把酒杯放下。
“切......看在这一桌饭菜的份上,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和尚抓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吸面。
灵丰帝想了想,道:“牛可是百姓们的宝贝,谁家有几头牛、年岁几何、有无病患,都续跌官府登记在册。若要转卖、伤病、老死,都要官府报备。私自贩牛、宰牛可都是触犯《大见律例》的罪......怎么你这......牛腩汁拌面,二斤牛肉,顶风作案?”
和尚嘴里吮着面条,摇着手里的筷子。
“非也非也。”
“四年前,新帝便废了这条法律。”
“为何?”灵丰帝问道。
“如今方术大兴,寻常人家亦可同习方术。天有阴,便施方术拜晴天,乌云散去,晴天便来。若天久晴不雨,便拜阴天,乌云凝聚,雨水骤然。自此是雨水充沛,不惧于天。”
“牛为耕,耕田犁地。现在有山精鬼怪,以方术召之,施些许恩惠,山精鬼怪便奋然开心,嚯嚯协助,土地具开。”
“禁牛令,自然可解。”
话音落下,小二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斤牛肉,两斤狗肉。
狗肉香味异常,引人食指大动。
和尚也不含糊,自称是酒肉和尚,自然也是做酒肉和尚所做之事。但见随意的用七衣擦擦手,便抓起一块狗肉,大快朵颐,丝毫不怕狗肉滚烫。
“这牛肉一事,算是如此。那为何我予那看守多两块金子,却分文不收呢?”灵丰帝被这香味勾住了,细腻的用筷子夹起一小块狗肉。
“无必要。”和尚遥遥手。
“若是先些年,或许还会有贪官污吏的存在。现在的话......没必要。”
“为何?”
和尚将狗肉放在碗里,满手油腻。
他盯着灵丰帝看,“我问你,给你两条路,一为仙途,而为钱途。你选哪个?”
“肯定是选仙途啊。”灵丰帝道。
“那便对了。新帝登基之后,天生异象,有后始道之神降世,赐下封神印,掌封神之权。”
“后帝感念贪官污吏深重,于是降下新政。”
“封神之权广布天下官吏,为官清廉者,百姓举荐者,可封神。”
“什么......”灵丰帝愣住了,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