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回头说洛芷璃,宁帝轩走的第二天安沁便找到了她的落角点,看到她被锁在房间里得意万分的说。
“贱人,你也有今天?现在知道我哥多无情了吧?他对你有多宠,就能有多狠,怎么样,被人像狗一样锁着舒服吗?”
洛芷璃虚弱的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对这种落井下石的人,她根本不屑理会,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身份有没有曝光,那个男人有没有受到冲击。
安沁见她不理会自己一回嚣张,解下腰上别着的鞭子对着她的脸便抽了过去。
“你不是很厉害吗?敢挑唆那个贱种抽我?现在我就让你也尝尝被鞭子抽的滋味。”
她边骂边打,眼神如毒蛇一般带着扭曲的恨意,原本娇美的脸蛋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
洛芷璃挨了第一下没忍住,发出沉闷的哼声,等第二下再落到身上的时候,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没吭声,只是脸色越发苍白没有血色。
安沁见她死扛着不爽起来,冲到跟前拽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拖到地上,最后逼进了墙角,凶狠的扯着她的长发往墙上撞。
“叫,你给我叫,你为什么不叫?”
女人娇美的脸蛋几近变形,嘴角的弧度在看见血的那刹那迅速拉大,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洛芷璃头被撞得剧痛,眼前的景物错乱起来,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涌进脑海,渐渐清晰起来。
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她被一群男人逼进了墙角,撕扯开她身上的校服,她拼尽全力一头撞在墙上,只求一死,最终吓退了那些人。
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她就又醒过来了,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艳红的透视装,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正趴在她的身上亲吻。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踢在了男人的命根子上,紧接着就是惨叫声。
他杀猪般的嚎叫引来了夜总会的打手,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分说的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地上,先是挨了不知道多少巴掌,后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与现在的情形有几分相似。
她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且感觉身体一直在发热,有一股陌生的热流在小腹处乱蹿,脑子也越来越不清醒。
当时她还不知道是被喂了药,而疼痛感能让她保持清明。
后来打手打得累了,把她关进了一个小黑屋,她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挨了两天,难受的时候就拼命的掐自己,最后终于药性散了,可她的地狱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有一个很丰腴的女人每天都会来小黑屋,她记得她的手里就拿着一根乌黑的鞭子,逼着她去接客,她不吐口便会遭一顿毒打。
这样的生活足足持续了一周,也就是说,她在夜总会被困了十天,和十一天的时候,楚伯伯带着警察赶过来,将她给救走了。
当时她身心都受到巨创,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成了活死人,不吃不睡不动也不说话。
楚悦急得天天以泪洗面,后来楚伯伯和局里的人集体捐款,给她请了心理医生,足足治疗了半年,她才恢复,可等她清醒的时候,却把那段黑暗的记忆彻底给忘了。
这就是她失去的那半年记忆,难怪楚楚一直瞒着她,她是怕自己再成为木头人,可是如今再也没人能阻止她想起真相了。
安沁的虐待还在持续,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抱紧自己的身体缩在墙角处,冷得瑟瑟发抖,眼神慢慢涣散,再也不见往日的光彩。
直到第二天下午,洛芷璃才睁开清亮的眼睛,只是眼神没有焦距,直直的瞪着房顶。
宁帝轩惊喜的看向她,手指怜惜的在她的脸上轻划,柔声问。
“总算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大夫过来。”
房间里一片静默,洛芷璃如没听见一样,依然目光发直的盯着天花板,眼睛甚至连眨都没眨一下,整个人就像个木头一样。
宁帝轩担忧的将她抱进怀里,怕碰疼她,尽量避开已经结痂的伤口,讨好的说。
“小老虎,不要不理我。我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海岛,让安沁有机会伤害你。你所受的委屈我都会帮你一点一点讨回来,如果你想报复,那你也抽我,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怀里的人安静的诡异,就连呼吸都很浅,无神的大眼睛依旧没眨一下,直直的盯着前方。
宁帝轩心痛万分,却又拿她无可奈何,额头轻抵着她的太阳穴,痛苦的说。
“小老虎,我们把过去通通忘了,重新开始好不好?你别这样,我害怕。”
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几天几夜没睡觉,任是铁人也扛不住,他疲累的靠在她的肩上,眼神里带着深沉得化不开的悔恨。
洛芷璃嘴唇微微噏动,声音极低的发出一个单音节。
声音太小,宁帝轩没听清,急忙将耳朵凑过去细听,这次他听见了,她在叫“哥”,心里的酸楚顿时淹没了他,满是血丝的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颊哀求似的说。
“小老虎,为什么在你受了委屈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你哥?我这个活人就在你身边,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洛芷璃的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又动了几下,他急忙又将耳朵凑了过去。
“哥,芷儿疼,救救芷儿,哥哥,你在哪儿,芷儿好想你…”
话音断断续续,每一句都心酸的让人想落泪,而宁帝轩也确实掉下了男儿泪,既为自己悲凉,又为她心疼,两种心疼交织在一起,疼痛的感觉几乎让他崩溃。
抓住她的小手儿死命的抽着自己的脸,他悔恨交加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小老虎,你打,用力的打,打到你出气为止,我错了,真的错了,等你好起来,我让你抽,往死里抽。”
清脆的掌掴声回荡在病房中,可是却唤不醒已经没有意识的洛芷璃。
宁帝轩也不知道抽了自己多少巴掌,直到脸颊高高肿起,他才感觉出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是眼睛,她的眼睛根本不会动,从醒来的那刻起,就没有眨过。
停下抽打的动作,他扳过她的肩膀,仔细观察着她的情况,五分钟后,他终于确定了,他那个能撒娇能卖萌能打人能暖心的小老虎变成了木头娃娃,除了会轻声呢喃着哥哥,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惊得肝胆俱裂,想起那次他装死的事情,和现在的情形很像,只是那次她的眼睛还会动,只是没有焦距而已,而这次更严重了,连眼睛都不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