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芷璃扬脸看了看宁帝轩,脸色不太好,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
“十四岁的时候被人下过药,就是那种能让人兴奋的东西,我是硬扛过来的,难受了就放血,或者掐疼自己,好像折腾了有两三天的样子。”
寒夜的表情变了几变,眼睛里全是兴奋的绿光,如发现新大陆一般说。
“优昙体的原因我大概找到了,你们等我半小时,马上就有结果。”
说完,他便火烧屁股的蹿了出去,连来这边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十五分钟后,药效就发作了,洛芷璃难受的在床上滚来滚去,说不清是疼还是怎么着,就像身体里有几万只蚂蚁在爬,又酸又痒还有点痛。
宁帝轩头皮都要炸了,想扑过去抱住她,却又不知道会不会让她更难受,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在偌大的病床上滚来滚去,不时发出破碎的轻吟。
没等他想掀了房顶,寒夜便踹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小瓶紫色液体,兴奋的说。
“我找到原因了,她的优昙体是药物所致。因为迷.情药的霸道,她又没被…那什么,按正常的情况,她在那时候就应该死的。可她的抗体发生了器质性病变,和药性融合,形成了新的基因,这才在当时逃过了一劫。”
宁帝轩现在哪儿有功夫听他的话,全身心都在洛芷璃身上,看着她越来越痛苦的表情,感觉天都要塌了。
洛宸舒也没好到哪儿去,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她,唇瓣噏动了几下,话却卡在了嗓子眼里,根本说不出来。
还是宁正比较冷静,担忧的看了一眼洛芷璃几步走上前来,提着寒夜的衣领问。
“说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外力促成的,于现在的情况是利是弊?”
寒夜被他冒火的眼睛盯得有点发毛,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说。
“当然是好事。既然是药物因素导致的,那这次的基因重组就事半功倍了。您听过以毒攻毒的说法吧?”
宁正长出了口气,如电的眸光微微回暖,放下他说。
“就是说我孙女的病能快点好起来了,是不是?”
寒夜急忙点头,乖乖,这老头的脾气不比那个阴沉的男人好,刚才勒的他都快断气了。
看了一眼还在抱着身体翻滚的女人,他一拍额头说。
“刚才把正事给忘了,你们把她压住,我给她扎几针。让她睡一觉或许能减轻痛苦。”
两人如梦方醒,急忙压住洛芷璃的四肢,寒夜从针袋中摸出一根银针,在睡穴上扎了数下,不到十分钟,她便安静下来,眼皮一阖,歪着头睡了过去。
宁帝轩手心都在冒汗,冰凉的眸子转向寒夜碎开点点寒光。
“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别告诉我还要几年的时间!”
当时他说过,这个治疗的过程他也拿捏不准时间,也许半年左右,也许几年。
今天第一次正式接受治疗,他就已经看得心惊胆战了,再有几次,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忍住掐死他的冲动。
寒夜撇了撇嘴,无辜的摊开两手说。
“我什么也保证不了,但应该不会那么久。你说过不干涉我的治疗,不能说话不算数。”
当时就怕他会控制不住脾气,他才会提出这个条件,今天果然按他的话来了。
宁帝轩心头一阵阵发寒,冰山脸时而痛苦,时而纠结,时而心疼,都快赶上川剧脸谱了。
“好,我再信你一次。寒夜,小老虎要是有一点差错,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寒夜摸了摸鼻子,眼睛往旁边瞟去,实在受不了他的压力。
“知道,知道,不就是把我剁成肉泥吗?放心,为了我自己不被喂王八,我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一边说,他一边脚步凌乱的往外走,嘴里咕哝着:“什么老虎啊?整个就一病猫!她要是老虎,我都是老虎大王了。”
三天后,许家拐卖妇女儿童案二审开庭,经DNA比对,和当年走私人体器官的人指认,又有许家其它子女的证言证词,许建业和何艳只能低头认罪。
最后因为宁帝轩的干预,没判两个人死刑,而是改成了无期。
当然,这可不是因为他顾念亲情,而是因为他觉得,这么轻松的让两个人去死,太便宜了,他要让他们后半生都活在炼狱中。
狱方那边他已经交待下去了,务必要让他们“好好享受”,狱长受了好处,又惧于他的势力,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首战告捷,洛芷璃得知消息后开心的不行,直嚷着大块人心,欢腾了好一会儿,把两个男人也惹得心情大好,多日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二审结束没多久,楚悦得知洛芷璃病重的消息,匆匆忙忙从L市驾车回到C市,同来的还有雷寻。
正赶上年关,机票订不到,两人开了一天一宿的车,一到C市,连休息都没休息,直接冲到了京都医院。
这一天刚好是年三十,宁帝轩知道洛芷璃喜欢热闹,特意把别墅的佣人保镖和DK与她相熟的人都给叫来了医院,共同守岁。
虽然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可他希望,她一醒来便能看到热热闹闹的场面。
楚悦进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发蒙,尼玛这哪里是医院,都快赶上宴会厅了,要不是VIP病房足够大,估计都装不下这么多人。
看着床上日渐消瘦的挚友,她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飞扑过去,就想摇醒她,被洛宸舒一挡给隔开了。
“楚楚,芷儿刚做完治疗,如果不睡着,会很痛苦。你先别急,一会儿她就会醒了。”
每隔三天就要注射一次药物,今天已经是第五次了,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他直想代替她难受。
雷寻走上前来,揽住楚悦的肩膀,温情款款的说。
“别哭,今天是除夕,不吉利。你不想洛洛好吗?”
一听这话,楚悦当即不再哭了,只是眼睛还有些红,强忍泪意的问。
“怎么会这样呢?我就一个月没和她联系,她怎么就病倒了?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啊?”
有火无处发的她,直接把炮口对准了宁帝轩和洛宸舒。
小陈好心的上前把近况给她解释了一遍,这才让她平息了怒火,看着布置的喜气的病房,自责的说。
“都怪我,这段时间光顾着筹备婚礼的事情,把她给丢到了脑后。我要是早点知道,就早过来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