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芷璃正常上班,宁帝轩则去找安天佑谈判。
知道她不喜欢和安家人打交道,所以也由着她的性子,照例让小朱陪着她上下班,小陈暗中保护,DK的人他已经不放心了。
路上的时候,小朱不时从后视镜中看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
“以后别玩的那么晚,休息不好。”
那天他一直暗中跟着,怕被她发现,所以离得很远,直到她回到家,他才松了一口气。
洛芷璃的心情很不错,听到他关心的话心又暖了几分,甜软一笑。
“好,谢谢你,二师兄。”
助理助理的叫实在太生分,经过那天一次简短的谈话,她已经真心把小朱给划成了自己人,所以改变了称呼,叫朱哥实在太难听,就想到了八戒的称呼,叫声二师兄。
小朱嘴角狂抽,虽然他极少有时间看电视,可这二师兄他也知道是谁,不过看她笑得如只猫儿一般,也没计较,竟然还难得的露出个浅笑。
临到中午的时候,洛芷璃再次收到了匿名短信,而且是接连七条,上面是一些陈年的报纸边角,可能因为年代久远,字迹很模糊,辨识度极低。
心里认定有人想在她和宁帝轩之间搞破坏,让他们彼此生出嫌隙,所以她也没太在意,直接将消息删除了,她决定无条件相信那个深爱她的男人,不管别人怎么说。
正在她以为再不会有消息进来时,电话响了起来,依旧隐藏了号码,她有些忐忑的接了起来。
“洛芷璃,你不了解我,可我了解你。今天的这份大礼满意吗?你说这些报道如果让宁帝轩知道,他还会要你吗?一个十四岁就出来卖的女人,别说是人中龙凤的男人,就是一般的清白人家也未必会要你吧?”
电话对面用了变声器,声音听着不男不女的,但咬字却极为清楚。
洛芷璃心下一紧,脑子里有一些错乱的画面划过,速度极快,要回忆却又什么都没有了,再深入的想,头就疼得要炸开了一般。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没有回话,给暗处的小朱打了个手势,捂住电话小声问。
“能追踪到电话吗?”
小朱发现她表情不对就现身了,只是隐在暗处没说话,听了她的话马上开始行动。
对面发出“吱吱吱”的笑声,那声音就像恐怖片里面嚼人骨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你现在肯定想知道我是谁吧?而且应该已经开始追踪我的位置了。不过迟了,再见。”
说完,对面就切断了通话,小朱忙了半晌,摇摇头说。
“他用的不是米唯的产品,只能通过号码追踪,一旦电话挂断,就没机会了。”
洛芷璃苦恼的将手机放在桌上,思索良久,也没猜到这个人是谁,弄得她现在都有点恐惧电话了。
“算了,别查了,就是查到估计手机也被弃了,找不到人的。”
之前陈司不也去查了吗?结果手机的销售记录是找到了,可监控录像早就被覆盖了,登记的信息又都是假的,根本就查不到人。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刚才那个人说的话,提到十四岁,她就想起失去的那半年记忆,楚楚说她是因为发烧昏迷了半年,她却第一次对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
心事重重的吃过午饭,她说什么也坐不住了,给楚悦打了个电话,约定好去雷氏集团找她,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便让小朱开车送她过去,和宁帝轩都没打招呼,她真怕那人的话会一语成谶,到时她最无法面对的就是他。
到了雷氏集团,楚悦早早的等在了门口,看到她下车急匆匆的奔过来问。
“什么事这么着急?都不能等我下班再问?”
洛芷璃绷着一张俏脸将她拉到一旁的角落里,确定四下无人才郑重的问。
“楚楚,我问你,我失去记忆的半年到底怎么回事?”
她心神不宁的望着她,眼神里有恐惧有担忧,更多的是绝望。
楚悦习惯性的摸了摸耳朵,眼神有些闪躲,故作恼怒的说。
“能怎么回事?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发烧烧坏了脑子,在医院躺了半年,老娘学校医院两头的跑,这才把你的小命抢回来!你竟敢怀疑我?”
洛芷璃一看到她的小动作就知道她在紧张,心底的怀疑更深,恼怒的摇着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
“我都知道了,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十四岁的时候做过小姐,卖过身!”
她现在除了诈,没有任何办法,楚悦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涉及到隐私的事情嘴比蚌壳还紧。
一句话捅了马蜂窝,楚悦眼珠子都红了,想也没想一巴掌就呼了过去,眼泪“哗”的一下掉了下来,声嘶力竭的大吼。
“你特么听谁在你面前胡咧咧?再敢多说一句你信不信老娘抽死你?”
雷寻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抽身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急忙扯住她问。
“悦儿,你怎么了?怎么和洛洛动手了?”
两个女人都怒瞪着对方,洛芷璃眼眶通红,半边脸都肿了,忍着疼愣是没掉眼泪。
打人的楚悦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疯狂的摇晃着她的肩膀,一边摇还一边骂,根本不理他。
“你该死的宁可信别人的胡说,都不相信老娘,亏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洛芷璃,你特么再多说一个字,咱俩绝交!”
小朱远远的也看到了,不过尊重她的隐私,并没过来,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这边,在想要不要和宁总通报一声。
洛芷璃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抓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楚悦,哽咽着说。
“对不起,对不起,楚楚,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打我,你打我,我错了,呜呜…你别这样…”
两人相交十年,她从没见过楚悦这般疾言厉色,更别说动手打她了,可见她今天真是气得不轻。
楚悦狠狠的抱住她,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说。
“打疼了吗?可我心更疼!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哪个龟儿子在你耳边说老娘的坏话,老娘要活劈了他!”
她气归气,怒归怒,更多的还是担心,她问起的那刻,她慌得不行,就怕她不依不饶的非要了解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