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赤鹏将银龙带到别墅,男人拄着拐,伤尚未全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请罪。
宁帝轩一个眼色,赤鹏将纸笔丢在地上,高傲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银龙,你是我龙御海岛出来的人,也算是我宁帝轩亲自培养出来的。我今天只想听实话,也不想对你用刑,但你要是敢说半个虚字,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
银龙虎目含泪,吱唔着一个头磕在地上,拾起地上的纸笔,以眼神示意他听懂了。
宁帝轩倒背双手在屋内踱了数步,冷着脸问。
“你是什么时候和周安两家勾结在一起的?为什么对夫人有那么大的成见?”
他一直想不通,青狼、小朱等人都和小老虎很投缘,唯独他却阴谋陷害,到底是什么诱发了这么大的矛盾?
银龙“啊啊”了两声,发现自己说不出完整的话才颓然的垂下头,开始用左手写字。
“夫人不得老家主喜欢,大帅又非她不可,矛盾重重。银龙觉得只要夫人消失了,老家主和大帅之间便再无隔阂,所以才会和周雅诗合作。银龙绝无背叛大帅的意思,只是出于好意。”
一旁的赤鹏冷漠的念着他书写的话语,听得宁帝轩却是火冒三丈。
“从进DK的第一天开始,你就该知道,你的使命就是服从;而你效忠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我宁帝轩。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
看来他一开始的怀疑并没有错,幸亏他没有将小老虎的安全交给DK,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那天跟去宾馆的人是你,你是不是会推波助澜?”
银龙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心虚的垂下头,半天没敢落笔。
他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在男人的眼中,无需他再多做解释,已经明白了他的选择,微眯双眼问。
“除了外公的不认可,你可曾与夫人交恶?本帅要听实话!”
他的气场太强,吓得银龙手一抖,毛笔落在地上,又急忙抓起来,匆匆写道。
“不曾,属下真的一心只为大帅和老家主着想。请大帅饶恕。”
宁帝轩微眯的双眼猛然张开,冷如暗星的眼睛慑人的看向他说。
“银龙,你真让本帅失望!自认身份高贵的你,记恨小老虎当日的喝斥,所以才会心存报复。什么外公的心意,本帅的态度,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你认还是不认?”
银龙脸上毫无人色,心虚的往后跪退,眸底带着惊惧的看着他,不停的摇头。
赤鹏怎么可能任他往后退,提着衣领将他又提到跟前,脚下一踹,便将他踹趴在地。
“大帅在问你话,你是死人吗?”
男人冷漠阴寒的嗓音第一次传出,清傲的眸子不带半点感情。
宁帝轩踱步到他跟前,一手捏住男人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失望的说。
“叶锦荣与我的消息也是你故意透露给小老虎的!本帅就说怎么会传到她的耳朵,当时只觉得DK中有人倒戈,却从没想到,奸细就在我身边!”
银龙狂乱的摇头,虎目带泪的看着他,就在他以为他会直接掐死他的时候,男人却猛然一松手,将他掼在地上,冷酷的说。
“我不杀你,因为你配不上本帅的一颗子弹。我也不会惩罚你,你更不配挨本帅的鞭子。赤鹏,将他丢进地牢,囚困起来,此生,没有我的命令,永生不得出狱,记住,别让他死了。”
银龙疯了一般跪爬到他的脚边,抬起没被废掉的右手抓住他的裤管,眼泪横飙的摇头,嘴里呜咽着吐出别人听不懂的音节。
赤鹏没有任何犹豫的走过来,掌下用力,直接将他完整的手再次废掉,冷漠的提着他的衣领走了出去。
宁帝轩虚眯的眼睛直到两人消失在眼前,才缓缓睁开,唇边挂着残忍的笑意。
小老虎,复仇计划才刚刚开始,所有欠你的,我会一点一点帮你讨回来,包括我欠你的。
没一会儿,赤鹏走进来,弯身说。
“大帅,银龙最后吐出一个秘密,属下不敢判断真假,请您定夺。他说,所有事情是老家主吩咐他的,不过老家主不准他透露,所以他只能一力承担,请大帅网开一面。”
宁帝轩突然发笑,笑声凄清,呢喃道。
“想不到我宁帝轩教出来的人也有这样的软骨头,真是有眼无珠。赤,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他?”
男人若有所指的话让赤鹏变了脸色,单膝跪地,一手放在胸口说。
“赤鹏对大帅绝无二心,大帅若不信,可以将芯片植入赤鹏大脑,随时监视。”
宁帝轩轻拂了下手,将他扶起来,淡漠的说。
“若不信你,本帅便不会将你调来。青狼、银龙、紫雀与你是本帅的左膀右臂,如今出了银龙这个叛徒,本帅难免多想,但还不至于用芯片来控制你们。”
赤鹏刚要出口,被他打断,摸着指骨节说。
“我从未限制过你们自由,想要脱离DK奔个前程的,只要明白的和本帅说清,大可自行离去。但是如果心存妄念,就别怪本帅容不下他,无论他受命于谁,哪怕是外公。”
赤鹏急得脑门儿直冒冷汗,冲动的跪行几步到他跟前说。
“大帅,赤鹏只忠于大帅,无关老家主和任何人的关系,请大帅相信。”
宁帝轩状似疑惑的偏头,清浅的问。
“哦?只忠于我?那你倒是说说,老爷子可曾吩咐过你对主母不利?”
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如果出手的人当真有外公,他该如何面对小老虎?
赤鹏茫然的抬头,哼哧了一下说。
“不管大帅信不信,可老家主确实未曾找过属下。”
宁帝轩松了口气,从他的神色表情,他没看出任何破绽,颇为欣慰的问。
“老爷子平时都是怎么说起你们主母的?”
眼下,DK的人已经失去了他最起码的信任,所以他要用这种方式来探问。
赤鹏挠了挠头,苦着一张脸说。
“老家主极少提起主母,偶然一次提起来也只是说,但愿主母不是第二个安天佑,他能允许她贪财,但绝不允许她伤害他的孙儿。”
宁帝轩一颗心放回到胸腔,挥了挥手说。
“本帅知道了,去忙你的事情吧。银龙那边照顾好家属。”
一句话几乎宣判了银龙的死刑,执行日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