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轩点了点头,又从抽屉里面拿出数份材料摊开。
“这是当年涉案的人员,基本都已经被双规,除了这个。”
他指了指一份档案,详细解释说:“赵殴是都市春天的台前老板,政治背景不深,曾经做过一届的土地规划局局长,后来以身体不好为由病退了。退休之后就做了李乐平的马前卒。三年前都市春天转手,他便带着全家移民国外了。”
洛宸舒将手中资料拍到桌子上,坐到他对面问。
“移民?他掌握李乐平那么多秘密,能全身而退?这些涉黑的政客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说是移民,怕是已经被做了吧?”
宁帝轩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冰冷的俊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
“不错,DK深入调查后发现,这个赵殴因为亏心事做多了,怕老来遭到报应,决心洗手不干。李乐平知道后表面答应了,暗地里却指使杀手将他全家都给做了,对外依然宣称他全家移民。”
洛宸舒翘着二郎腿懒散的一笑,不紧不慢的问。
“然后呢?别告诉我纪委检查组就这么点本事,抓不到赵殴就定不了李乐平的罪!”
宁帝轩邪气的一挑眉,将大叠的资料随意丢在一边。
“还真被你蒙对了。纪检法三个部门同时行动,硬是没撬开这个李乐平的嘴。他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赵殴所为,抵死不认罪,纪检部门也拿他没办法,审查只能一推再推。”
洛宸舒面现讥嘲之色,抬起手腕看着那条洗得已经泛白的手链说。
“这就是Z国的官场,没有最失望,只有更失望。说说你的想法吧。”
他可不相信这么点小事能难住他,不过能让他上心,就说明会对他的诉讼案有影响。
宁帝轩优雅的浅抿了口茶,狂傲不羁的说。
“李乐平的罪证我会让DK继续跟进,跑不了他。不过通过这件事,让我想起肖朗。这个男人和周雅诗鬼混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能和她半斤八两,也该是个狡诈的主,你要小心他当庭翻供。”
肖朗是他抓住的,如果因为这个让案子又有变动,他没法和小老虎交待,脸也丢尽了。
洛宸舒真想啐他一脸,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合着是为了把他自己给摘出去。
他还以为L市的审查不顺利,会对他的案子有什么影响呢。
“老子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朋友?说他们狡诈,你才是最狡诈的那个!屁大点的事儿都不敢担当,还要往我身上推,你可真出息。”
宁帝轩高冷的扬起头,拧身往出走,边走边说。
“我就这么点出息,可小老虎就喜欢我这么点出息的人,你奈我何?”
时时刻刻不忘打击情敌是他的一贯方针,虽然他已经决定放弃了,可自己就是不爽他总是争小老虎的宠。
洛宸舒差点背过气去,恼怒的将一串钥匙砸向他的后背。
“宁帝轩,你就是老子的克星!给老子滚!”
要不是他捷足先登,说不定他和芷儿还有希望,都是这个混蛋搅了自己的好事,现在竟然还敢得意洋洋的在他面前炫耀。
宁帝轩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侧身一避轻松闪过,云淡风轻的说。
“还是好好研究一下许氏复杂的人际关系吧,这可是将许家定罪的最佳证据。”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直接灭了了事。
可偏偏那又是小老虎的血亲,怕她心里过意不去,只能采取这么迂回的策略,让他感觉自己成了摆设,毫无用武之地,好不憋屈。
这一天,小陈回报说许氏夫妇已经被带回了C市,在定案之前先由DK看管。
因为宁帝轩信不过这边的警方,所以与刑侦大队那边达成了协议,获得了暂时羁押的权利。
所有涉案人员一旦抓捕,一律由DK暂时看管,直到判决结束。
洛芷璃听完消息心湖掀起滔天巨浪,坐卧不宁的在客厅走来走去,最后下定决心似的说。
“轩,我想见见他们。”
宁帝轩头都快让她给绕晕了,听到她的话忙问。
“人面兽心的东西,见他们做什么?你也不怕脏了你的眼。”
他心里一直憋着火,早就吩咐属下,找到人什么都别问,先暴打一顿再说。
估计这会儿那对夫妻应该已经没人样了,万一她要是再心一软,求她放人怎么办?
洛芷璃心思没他那么复杂,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了解一下赌场和夜总会的情况。”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八年了,可那是她心底的一个结,如果不解开,她一辈子都会恐惧。
宁帝轩纠结不已,沉着俊脸半晌未语,就在小女人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
“了解情况可以,但有个条件,你若不依,我只当没听过你这句话。等开庭了,想问什么都随你。”
洛芷璃诧异的看着他,不解的问:“什么条件?”
怕她怪罪,又怕她心软的宁帝轩脸色十分难看,凤眸不时闪过几缕暗色。
“不准心软,更不准因为他们的情况和我呕气。”
陷入感情中的人智商都会降低,不止是女人,一向头脑灵活,精明睿智的宁大总裁也有犯二的时候,这不是摆明了他已经狠狠的修理了那些人吗?
洛芷璃好笑的戳了一下他的胸口,明媚的俏脸染上一缕笑意。
“你傻不傻啊?我看起来很像玛丽苏吗?他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恨他们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同情?就算你挑了他们的手筋脚筋,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从小到大,她被那家人虐打得次数数都数不清,能活到现在是她命大。
要是还因为那凉薄的血缘心软,就是天字一号大傻叉。
宁帝轩这才放松下来,清润的眸子染上些许笑意,一脸温柔的说。
“可不准说话不算数!不必你去见他们,我让小陈把人带过来,咱们就在家里等。对了,许之优你要见吗?”
许之优基本已经废了,受伤程度和安沁、谷世荣一样,都是吊着一口气,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洛芷璃轻抚着下巴作思考状,好一会儿才俏皮的问。
“许之优看起来会不会很凄惨?如果太血腥就不见了,我怕晚上吃不下去饭!”
许之优虽然也是许家的一份子,可那时候他还在求学,也没有赌博的习惯,所以了解的情况并不多,见与不见都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