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城说:“这只是一个原因。”
宁君延说道:“那我们去商贸市场附近买套房子住,你觉得好不好?”
陈韵城忍不住想叹气,“不好,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离开我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吗?”宁君延问他,一双黑色眼睛看起来很冷静,但是语气仿佛带着委屈。
陈韵城说:“暂时分开不行吗?就像以前我还住在店里,你可以常常过来。本来我也是借住,没有道理借住进来就再也不走了。”
宁君延说:“我不想你走。”
“你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不只是现在,还有以后,很多事情不该头脑发热不计后果的。”
“你不要我了。”
陈韵城猛地停下想说的话。
宁君延又很轻地重复了一遍:“你不要我了。就像那时候,我明明抱着你了,你还要把我推开。”
陈韵城知道他说的是十六年前他们分开的一次,明明他比宁君延还要小两岁,却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哥哥一样有责任照顾宁君延。他不想推开宁君延,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让宁君延跟他一起去福利学校,然后年纪轻轻出来打工?那时候他心里的难过和委屈,恐怕不比宁君延少,可他还是愿意承担起责任,他对宁君延说:“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
他没有足够的能力,他看着他们把宁君延带走,看着关安霖被抓去坐牢,看着周彦走进派出所自首,他有太多的不情愿,但是最后都无能为力。
宁君延对他说:“没关系,只要我不放手就好了。”
陈韵城想说不是这样的,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宁君延突然用力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往房间里面拉去。
“你做什么?”陈韵城顿时有点惊慌,宁君延的力气太大了,体力上的较量他从来都赢不过他,这时候他努力想要站稳停下来,却还是控制不住被宁君延拉着往前面走。
宁君延一直把他拉进了卧室,皱着眉小声念道:“我定做的东西还没到。”
陈韵城说:“你放开我!”
宁君延把陈韵城推倒在卧室的大chuáng上,翻个身叫他趴伏着,一条腿弯曲压在他后腰上,将他双手拉过头顶,动作利落地抽下自己的皮带,将陈韵城双手手腕捆了起来。
陈韵城又气又急,大声喊道:“宁君延,你疯了吗?”
宁君延低下头,在陈韵城后颈和耳畔亲吻,“别怕。”随后他直起腰,仍然用膝盖压住陈韵城,抽出空隙把自己的长外套脱了丢开,又把里面的衬衣袖子挽起来,露出淡青色血管明显的小臂。
接着他又将手伸到陈韵城身下,解开了陈韵城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细长的手指一把握住裤子边缘,将长裤同内裤一起扯了下来。
这个过程中陈韵城一直在挣扎,他想要用腿踢宁君延,宁君延站在他侧面躲开了,将陈韵城裤子脱下来之后,就把陈韵城从chuáng上拉起来,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陈韵城被他拉扯得跌跌撞撞,怒道:“宁君延你是不是疯了?”
宁君延不说话,他拉着陈韵城进了卫生间,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放进浴缸里。
陈韵城抬起腿重重踢在宁君延的胯骨上,自己脚滑了一下往后倒去。
宁君延却只是身体晃了晃,随后抱住了他说道:“小心。”说完之后,宁君延用陈韵城的牛仔裤绕过他手腕上的皮带,把人绑在了浴缸的水管上。
陈韵城气急败坏地用手拉扯着想要解开宁君延打的结,但是两只手被绑得太紧,手指很难活动开。
随后宁君延转身离开,朝房间外面走去。
陈韵城没有说话,专注地想要解开被捆住的双手。
房间里的暖气明显被调高了,宁君延提着工具箱从外面进来,直接放在了chuáng上。
陈韵城喘着气,从浴室门朝外面看去,见到宁君延从里面取出来一根长金属链条,然后又拿了一个电钻出来,他站在chuáng边,对比钻头和膨胀螺丝的直径,然后盯着chuáng头的墙壁,选择打孔的地方。
“宁君延你疯够了吗?”陈韵城大声喊道,“你是想把我关在这里?你能关多久?”
宁君延没有回答,电钻插上电,按开开关,很快房间里便充斥着电钻打孔的巨大噪音。
陈韵城的声音也被噪音淹没了,他有些筋疲力尽的恍惚,等着电钻的声音停下来,又说道:“你能关我一辈子吗?我朋友会找我,他们会报警的!多得是人知道我住在你这里,到时候警察会来,你自己前途毁了,我也永远不想见到你!”
宁君延本来把膨胀螺丝塞进孔里,手里拿了锤子准备敲紧,听见陈韵城最后那句话时停下了动作,他转头看向陈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