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上辈子给她的希望,她何至于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地步,她舍弃尊严送上门他都不看一眼,简直是欺人太甚!
顾湘君这会儿还不知道,回到京城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镇国公府大门外,唐净仰着脑袋盯着大门看了半晌。
找回来的记忆里,有关于镇国公府的事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她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应门的小厮来的挺快,打开门,见外面站着个乖乖巧巧的年轻姑娘,愣了一下,“这位姑娘,你找谁啊?”
“我找你们国公爷。”唐净直截了当道。
爹爹一个人在家里,她得快回家陪爹爹,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爹爹,会担心的。
小厮闻言,目光顿时就变得不那么友善了,这姑娘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上来就要见他们家国公爷!
“你是哪家的,可有拜帖?”但京城贵人多,小厮为了防止自己看走眼得罪人,还是问了一声。
“没有拜帖。”唐净道,“我就是这家的!”
小厮听到没有拜帖,表情就有些不耐烦了,也没听她后一句说了什么,“没有拜帖是不能进的,姑娘你还是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说着就要关门,唐净一把按住了门板,直接将门板整个卸了下来。
小厮脸色一沉,当即就唤了护院来,教训教训这个胆敢冒犯镇国公府的狂徒!
然而小姑娘一拳一个,都不带眨眼的,直接就放倒了那些护院,最后在小厮惊恐的眼神中,将他也给放到了,然后小姑娘慢慢悠悠地走进了镇国公府。
国公爷今日沐休,难得的清闲,让人搬了一张躺椅出来,他惬意地躺在躺椅上,举着本杂记在手里翻看,看着看着,眼前打下了一片yīn影。
他以为是自家夫人,仰起头一看,却见一个小姑娘站在他躺椅前面。
“你谁啊?”国公爷吓了一跳,忙坐了起来,他难得清闲屏退左右,就是想轻松一下午。
唐净凑近他,比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的脸,“你看我是不是长的很像你,我是你女儿。”
“哐——”一声碎瓷声从月门那边传来,国公爷撇过去一眼,就见自家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gān的,你别瞎说,夫人你听我解释!”国公爷吓得一头冷汗,当即就来了个否认四联。
唐净歪了歪脑袋,看向月门那里的国公夫人,纠正道:“哦,我和你长得不像,和她长得像。”
她一边说,一边将指着国公爷的手指挪到了国公夫人的身上。
国公夫人原本以为,这是丈夫在外面的小野种,听到唐净这么说,原本到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盯着唐净看了一眼,越看越眼熟,心脏也开始砰砰狂跳起来。
“你,你是……”心里有一个不可能的猜测,但她不敢想,那年她女儿出事时,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坠崖而亡,最后尸体都没找到,只能给她立了个衣冠冢。
“我是唐净,哦,以前叫沐婧颜。”唐净答道。
国公夫人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她急忙跑进来,拉着唐净左右看看,越看越像是自己的小女儿,但,这可能吗?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才找上门来,这些年她又是在哪里生活的?
“有人要杀我,我跑啊跑,跑掉下去砸到了头,爹爹救了我,带我回家。昨天才想起来自己是谁。”唐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将脑袋上那个残留的疤痕扒拉开,国公夫人一瞧,顿时眼睛就红了。
国公爷闻言,心中也颇为震惊,对唐净的话信了一半,毕竟当年的确是在山崖下面找到的带血的破衣衫,他后来也发动了很多人去找,可是始终找不到人,几年过去,渐渐的也就接受了闺女可能被野shòu吃掉了的事实。
“哦,杀我的人说,是安平侯府的小姐,要杀我。”她一口气说完,不等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回神,转身就要走。
“等等,颜儿!”国公夫人一把拉住了唐净的手臂,“你要去哪里?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不许走!”
和国公爷一样,国公夫人对唐净的身份也信了一半,另一半是一种不敢置信,毕竟九年过去了,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都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你们不相信我吗?”唐净其实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要回家陪着爹爹,来这里就是告诉他们一声,这样就有人去找顾湘君算账了。
“不是不相信,是、是,太突然了。”国公爷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盯着唐净的脸看了又看,最后确定,这的确是自家的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