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渊觉得眼前这人神秘非常,初见时他虽看破这人伪装,却见他脚步虚浮,jīng神萎靡,一点也不像练武的样子,可他在房里待了几日出来后,整个人容光焕发,脚步轻盈,俨然已经变了个样子。
若不是仔细观察了他神态言语,莫北渊都以为这是换了一个人。
两人在猜测中互相打量,完全忽视了楼下战斗已经十分激烈,观看者时不时发出惊呼。
突然一阵急促猛烈的琴音爆起,听见之人无不心头一dàng,耳鸣心慌。
叶白玉也受到波及,停止对莫北渊的猜测,向下看去。
高山流水是师兄弟,师兄叫闵泰山,师弟叫江河,合称泰山江河。两人善音律,并将所习内功心法与音律融合,以声音为刃,让人防不胜防,两人曾在昕山围追江湖恶匪,以一曲高山流水将贼人诛杀,高山流水一战成名。
师兄泰山一手抱十六弦琴,一手极速拨弄琴弦,阵阵琴音像是利器从他手中激dàng而来。
任章也在连续不断的攻击下,退至擂台边沿,他稳住下盘,屏息运气,打算用内力硬抗,待他将内力运至全身经脉后,一直未动手的江河,摆手将手中琴横抱,再一拨弦,只见音làng如有形一般向任章袭去。
任章已无退路,只能硬抗,内力与音làngqiáng行碰撞,竟发出刀兵相接的金石之声。
任章以qiáng横内力硬接下一击,已感觉五脏六腑受到冲击,正运力相护,只见另一人又加快拨弦速度,又一轮攻击来袭。
以声音为武器让人防不胜防,任章听着琴音,若不是用内力护住经脉,他早已心神大乱,见下一波攻击来袭,任章qiáng提气力跺脚一跃凌空三丈躲过攻击。
一击未着,泰山又加急拨弄琴弦,一曲音律被他加快,却未失音准。任章躲过一击也不是幸运,在凌空越起躲过攻击后并未寻找安全地方落地,而是左脚踩着右脚借力向两人所站位置跃去。
过去时任章握掌为拳,竟在凌空之中施展出一套虚实莫测的拳法,这正是任章自创的锦鳞拳,任章握拳直接攻向没怎么动手的江河。
任章进攻的速度堪比水中游鱼,江河反应过来做出防备时任章已经到了眼前,江河抗下一击,任章趁机出招,江河无法拨弄琴弦,只得与任章对招。
两人拳脚都不相上下,可论用拳脚实战江河不如任章有经验,眨眼间就落了下风,任章一招“鱼困浅滩”直袭江河面门。
任章拳拳带风,劲风所过竟也觉得生疼,江河知这一拳不能硬抗,向他师兄那边退去,同时喊到:“师兄。”
江河呼唤后,泰山停止拨弄琴弦,琴声止,醉风楼瞬时沉寂下来,只见泰山伸手快速取下琴上一根琴弦,在江河过来之时向他抛去一头。
师兄弟默契十足,泰山这边一扔弦,江河扬手就接住,两人各执琴弦一头,横在任章的攻势前,另一只手将手中琴抛到地上,回手几乎同步碰到琴弦,再同时拨动琴弦。
“登”的一声,琴弦无柱发音,声音之后又有一道qiáng大的气làng向任章袭去,这气làng有如奔雷,还未到任章就感觉到它的气势,但他也是招式尽出,无法收回,又一次硬碰硬。
裹挟内力的拳法与音làng再次相拼,除了争鸣之声外,擂台下的地砖也出现无数裂纹。任章之前就内里受损,这一硬碰更是加深伤害,拼到最后任章只觉得胸腔气血翻涌,力不从心,一呼一吸间口鼻争相涌出鲜血,而高山流水未有任何损伤。
任章终是输给了高山流水。
结果出来那一刻,叶白玉坦言:“这是二对一,有些不公平。”
莫北渊说:“高山流水从成名起就是一体,江湖上早就把他们看做一人,再说江湖上何来公平!”
叶白玉没说话,但他心底承认莫北渊说得对,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卓义堂的弟子下来将任章扶走,守擂的变成高山流水,可是醉风楼之上竟然无人下去挑战。
刚才一战高山流水只展现出一半实力,而且高山流水在江湖上的排名,在这醉风楼中无人能胜。
高山流水的气焰压倒一切,连抱着输了也是输在高山流水手下的人都没有,没人愿意打一场毫无胜算的对决。
久未有人挑战,江河有些不耐烦,“既然没人前来讨教,那就是我们师兄弟二人胜,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决定琉璃盏的归处。”
江河说着就走向放琉璃盏的木几,他脚下运力,三两步就到了木几前。
江河有些激动,他们的江湖地位本不该觊觎琉璃盏的,可他师兄弟二人除音律外最爱各种武学,现下有江湖至高武学,他们岂能错过,江河激动得有些手抖,拿出颤抖的手去触琉璃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