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切都想到了,日后办公就在这边,外院书房就是个幌子,掩人耳目用。
别看胤礽没整理过账册,石榴稍微讲解几句他就懂了。两个人一人一本的开始翻阅整理。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胤礽手里的账本恰好是当年元后的嫁妆。这种东西一般都有单子,胤礽一笔笔对过去发现有很多对不上。
他忍不住皱眉,他之前确实送了石榴不少好东西,其中不乏有额娘嫁妆里的。就算时隔多年他记得不清楚,有些事情隐约还是知道的。那些带有印记的特殊的东西,他并没有动过。可是这里却少了好几样。
比如,额娘曾经带过的珊瑚朝珠就少了一串,在这张单子上朝珠是二十四年没的,时间刚好是他带着石榴来内库那天。
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别说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就算是他不小心拿错了,当时石家也会说一声把东西送回来。那是皇后朝珠,不是一般人家能拥有的,石家敢藏匿除非是活腻了。
“怎么啦,可是有什么不对?”石榴早就看到太子在拧眉,她翻完手里这张纸才停下问道。
胤礽也不隐瞒,转头问她:“你可有见过一串血珊瑚朝珠?”
石榴摇头,朝珠这东西都是有定数的,她当初被封为多罗格格的时候有多罗格格可以带的朝珠,如今有太子妃的朝珠,可无论那个品级的都不是血珊瑚朝珠。
珊瑚易得,血珊瑚难寻。她若是有肯定不会忘记。
胤礽把嫁妆单子和账本拿到她眼前,“你看,额娘但年有一串血珊瑚的朝珠,据说是汗阿玛专门让内务府给定做的。如今这串朝珠不见了。”朝珠之前还有,到了二十四年忽然就没了,那就肯定是二十三年到二十四年之间丢的。
在账本上也有解释,二十三年年末他带着石榴来过内库,拿了不少东西,或许就是那时候拿错了。当然这段话用的是疑问句,显然是不确定对不对。
“我敢肯定这东西我没见过,垂柳有个习惯,不管是谁送的东西、送给谁东西,都会登记入册,以免将来对不上账。她是从小就挑出来准备跟着入宫的,当年费嬷嬷和胡嬷嬷专门教导过她这方面的规矩。她不可能出错,更何况两位嬷嬷严格,每次登记造册都会在旁边看着。”
“垂柳不知道,两位嬷嬷不可能不认识。”
“凌嬷嬷不是留了个小丫头,说有事找她?不如把她叫进来问问。”那小丫头身段不错,一看就知道凌嬷嬷的目的不纯,但石榴并不打算多gān涉。这个事弄不好凌嬷嬷自身都难保,到时候何惧一个小丫头。
胤礽低着头没说话,刚才没往这方面想,如今既然察觉到不对,他又看出不少猫腻。比如说一匣子极品珍珠后面就变成了一匣子珍珠,虽说都是珍珠,这里面也大有文章可做。
联想到凌嬷嬷之前迟迟不肯教出账本和钥匙,他脸色有些yīn沉,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把凌嬷嬷想象成这样。
他咬着牙,“走,去内库,咱们比对着看。”他想要看看事实与他想的到底是不是一样。
石榴什么都没说,叫上人带着账本就去了内库。这边胤礽和石榴在清点内库,那边皇上也知道了毓庆宫发生的事情。
这件事并不是皇上放在毓庆宫的内线上报的,而是冯延年得了胡嬷嬷的嘱咐让人上报的。其中凌嬷嬷的表情动作全部都模仿了个遍。
康熙不是胤礽,他更理性,不等来人说完就看穿其中的猫腻。赫舍里氏走得早,他也知道胤礽跟跟奶嬷嬷的关系不太一般。以前也就算了,倘若凌嬷嬷胆大妄为企图蒙蔽太子,他肯定不会放过。
刚想喊来梁九功让人去调查凌嬷嬷,随后又顿住。胤礽也大了,他不能护一辈子,这件事就当是让他们两个练手了。
这样想着,他还是叫来梁九功,“你去让人悄悄的调查下凌谱和他的妻子,这件事别让太子知道,不管查出什么让他们不要多加gān涉。”
他这是怕太子心软,万一凌家犯下打错,太子会看在凌嬷嬷和赫舍里氏的份上选择轻拿轻放。
康熙对朝臣可以说相当容忍了,但欺上瞒下他却最不能忍。凌嬷嬷的行为可以说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他现在甚至在想,倘若凌嬷嬷真的做错了事,太子却放过了她,他也会找个理由把人办了。这种人他是坚决不会允许她在太子身边的。
凌嬷嬷不知道,她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未来就已经被注定。
凌谱跟人喝完酒回到家得知凌嬷嬷回来了,拖着醉醺醺的步伐走到后院。“今儿怎么忽然回来了?有事儿?”太子大婚,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太子一系的,他作为太子奶公少不得人来巴结。这不就喝的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