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汗阿玛和凌嬷嬷说,额娘生前最喜欢海棠,坤宁宫外面的那一株海棠还是额娘入宫后栽种的。毓庆宫建成,我特意去压了枝条过来,一晃眼这株海棠也长这么大了。”他以往想额娘的时候就会看看这株海棠,看到它就仿佛他额娘还在一般。
“海棠挺好的,我也喜欢。”她这话说完前面的海棠无风自动,枝丫飞舞好似在害羞。
胤礽从没见过这种情况,随后反应过来,“我差点忘了,你是花神,它们对你自然不一样。”
说到这胤礽心里有些不安,他不知道石榴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就怕她忽然就回去了,回到她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怎么样,大概会疯的吧?
石榴把手附在胤礽的大掌上,“什么花神,若不是你,我这个花神早就灰飞烟灭了。你对我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她的意思,胤礽对她有再造之恩,自然不同。胤礽显然是误会了,他以为石榴在对他告白,羞的脸都红了。一时间他还有些懊悔,自己还没有对石榴说过情话呢,怎么能让她捷足先登。
他松开石榴,拉着她的手坐在窗边,随手摊开桌上的画卷,画起画像来。如此美好的景象他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
胤礽画的很仔细也很慢,直到屋里的红烛点燃,收笔,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如何?”
他展开画卷,一个身穿大红色旗装的美人月入眼前。美人双手托腮微笑着眺望,她眼里似有星光,让看画的人都不自觉的跟着勾起嘴角。
“画的真好,我回头就让人裱起来挂在书房去。”这一次胤礽画的并不是油画,石榴看的欣喜不已。
看到她喜欢,胤礽的心情甚好,以前总觉得学这些没多大用处,不过是装裱门面,如今他觉得在没有比让她笑一笑更珍贵的。只要她高兴,胤礽觉得就算让自己再去学个十年他都愿意。
石榴拿着画卷转了一圈,脸色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她抬头看向胤礽,“礼尚往来,正好明天你还能休息一天,我也要画画。”自从得知胤礽画技出众之后,石榴也下过苦功夫的。
对这一点不管是端敏还是石文炳都是赞成的,太子文武双全,作为与之匹配的太子妃自然不能是胸无点墨的人。尤其指婚圣旨下来,石榴更是苦练琴棋书画针线,她不敢说与名家大儒相比,比之同龄人肯定是不差的。
石榴一手出色的簪花小楷先不说,其他三样琴棋画也都能拿得出手。这一点得到了石文炳请的江南名师的肯定。
“好,我等着。”胤礽大喜。
是夜,几个黑衣人翻身入了凌府,他们自以为无人知晓,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早就被凌府的一花一草给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些花草微微晃动枝丫,无声的jiāo流着,随后把所有信息都通报给凌府的一颗百年大树。
百岁龄的树木已经有了微弱的意识,观察整个凌府完全没有问题。它先是指挥着凌府的花儿释放出浓郁的香气麻痹守卫,随后在其中两个人的心里下了暗示。
两人跟着巡逻一圈就开始偷懒在后头说悄悄话。
“哎,你听说了吗?今天凌大人又卖出去一个管,还是个从七品的盐运司经历。凌大人当真是大手笔,这个官买了五万两银子。”
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一下,五万两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一辈子能有五万两就不错了。人家转手一个官就是五万两,一年卖上十个官那就是五十万两,啧啧,这买卖划算啊。
另一个人偷偷看了前面一眼,小声的说道:“你懂什么,那可是盐运司,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别说是从七品,只要是跟这个沾边的它就能卖高价。”盐运可是个赚钱的行当,盐运司更不用说,里面的官都富得流油。
不过,这事儿也只能偷着gān,被发现了可是会杀头的。
先前的人不以为意,“你说的那是别人,凌大人是谁?那可是太子的奶公,我听说连太子都听凌嬷嬷的话,凌嬷嬷又听凌大人的,凌大人卖官那不就相当于太子卖官?”没有太子许可,就凭借凌大人一个内服务的管事能gān成?别人会认?别天真了。
“拉倒吧,我可是听说凌大人卖官这事儿是背着太子gān的,太子毫不知情。”
“不可能,他们当官的就喜欢做这种事儿,自己享受让别人背黑锅。”
“嘿,你还别不信,我舅家的表哥是凌大人心腹的女婿,这事是他偷偷告诉我的。凌大人指使凌嬷嬷偷了太子私印去仿造了个一样的,那些委任状都是盖了太子私印的。你想啊,不过是个从七品,那些人自然会给太子面子。”
这人还是不相信,他梗着脖子提高了声音,“太子是什么人,他的私印又怎么是想偷就能偷的。”他太激动,闹出的动静有点大,前面的人都转过头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