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又多可怕只有自己知道,他不想要吓坏人家姑娘,在得知脸上的伤疤无法医治的时候,他早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反正他兄弟多,亲兄弟还有一个老九,随便有个兄弟过继给他一个儿子都能养老,就算不过继,难不成兄弟们还会不管他。
五阿哥想的很开。
他这话说的宜妃眼泪再次落下来,“你这说的什么话,婚期都到了,哪有说退婚就退婚的。就算退了婚,你让人家尔蓉还能嫁什么人家。”
五阿哥一阵沉默,随后他又说道:“那些聘礼都给她带着当嫁妆,到时候找个上进的,有嫁妆再说,以她的脾气谁也欺rǔ不了她。”
五阿哥的性子是软的,谁都没有想到他对这件事如此执着,就连康熙来劝说他都不听。
石榴沉思片刻对着众人说道:“不如把舒穆禄氏姑娘召入宫中问问她的意思,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若舒穆禄姑娘不介意,想来五弟也不会如此执着了。若人家姑娘心存芥蒂,这婚事即便成了,也是两人心中的疙瘩,那还不如就听五弟的。”
“太医不是说了,心情不好也很影响伤势。以儿臣拙见,不如先顺着五弟。儿臣送来的祛疤膏还没用,正好也试试效果,万一有效呢。”
“咱们也正好趁此看清舒穆禄氏的人品。五弟还年轻,真退了,下一届再找也来得及。”
直觉里舒穆禄氏并不是这种人,她觉得或许五弟走出来的契机就在这位姑娘身上。
太皇太后拍板,“哀家看这事儿可行。哀家这就暄她们母女觐见。”本来这件事jiāo给宜妃最好,她怕宜妃关心则乱,“宜妃啊,这事儿哀家jiāo给姝瑗去办,你就隔着屏风听着吧。”她又转头看向石榴,“姝瑗,这事儿哀家jiāo给你,一定要给哀家办的漂漂亮亮的,不然哀家决不轻饶。”说着她还给石榴使了个眼色。
石榴会意,“儿臣遵旨,”她转头又看向宜妃,“娘娘放心,五弟人好,这好人有好报,会没事的。”
宜妃勉qiáng笑笑,她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说真的她现在心里乱的很,这事若是jiāo给她,她还真的有可能办砸。她不顾规矩的抓住石榴的手,“太子妃,就当是我求你了,你帮着好好问问。”
她承认太子妃说得对,若是qiáng行把人凑在一起,恐怕也只是一对怨偶。
皇上回京七天,京中早就传遍五阿哥毁容的消息,他们也应该把舒穆禄氏召入宫中说说情况。
得到入宫的圣旨,舒穆禄夫人满脸愁容,这叫什么事啊。尔蓉在她身边养了近十年,她又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舒穆禄夫人早就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如今遇到这事,她也跟着吃不下睡不着。
刑部尚书紧皱眉头,“一会儿你们入宫好好说,千万不可表现出不满来。尔蓉,尔蓉就当是吗对不起你。咱们舒穆禄家可不做那忘恩负义之人。你日后与五阿哥成婚,也不可因为他的脸而埋怨。”
刑部尚书虽然没上过战场,可常年人犯人打jiāo道,身上自有一股气势。对那些敢上阵杀敌的,他由衷钦佩。没人比他清楚,人在最危急时刻,首先想到的永远是自己,很少有人会顾忌身边的人。
五阿哥,很不错。
“五阿哥是为了救皇上才受的伤,他将来妥妥的亲王跑不了。你跟着他好好过日子,就算是太子妃也会敬重你,万不可作妖。”
“你这老东西说什么呢,那,我可是听说五阿哥的脸不是一点半点伤疤,日后他和尔蓉过日子,总不能一直戴着面具?”尔蓉到底是个小姑娘,万一五阿哥真伤的厉害,能不害怕。
舒穆禄氏看着额娘因为自己的事情跟阿玛争吵,心里有些感动。“额娘,您先消消气。”她又去看刑部尚书,语气难得认真,“阿玛,儿女不是一般的姑娘,女儿虽然不能保证看到五阿哥的伤不会害怕,但是女儿会努力的。”
见舒穆禄夫人想要在说什么,她接着开口:“额娘,五阿哥伤成这样谁都不想的,咱们若是老老实实的接受将来皇上或许会因为愧疚对咱家好一些,不管是兄弟们还是妹妹的婚事都不会差。咱们若是摆出脸色来,万一皇上迁怒连累了阿玛”
这个到底舒穆禄夫人不是不懂,她就是有些心疼。
尔蓉搂着她,“额娘,我知道额娘是心疼我,其实嫁谁不是嫁。您想我表现好点到时候宜妃和太后还不得供着我,嫁到别家我能有这么轻松?”说道最后她还俏皮的眨眨眼。
看惯了尔蓉严肃的样子,猛地看到她这样,舒穆禄夫人有些不习惯,她摇摇头,“好好好,你们父女都是好人,就我心眼坏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