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做过火车的知道价格,从京城到广州一趟才五十两,他给五百两不过让人匀一张chuáng,这俩人明显是赚到了。他根本没想过对方会不答应。
前面被称作大哥的人不悦的皱起眉头,“老三,规矩呢,你忘了来之前爹说过的话。”老三被他娘给宠坏了,难不成他忘记了这火车是朝廷的,他爹娘一直qiáng调不允许跟朝廷起冲突,尤其是他爹,说起朝廷整个人都变了。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明白里头肯定有事儿。只是家里忽然捎信让他们赶紧回去,而从郑州到广州也只有这趟火车速度最快。他坐过这么多次火车自然知道火车上的规矩,一人只能买一张坐票,若是被发现倒买倒卖将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次数多的他整个家族有生之年就别想在坐火车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空子可钻。
那就是前面的卧铺车厢。卧铺的chuáng位不小,刚刚好能挤下两个成年人。只要他们商量好,到时候多出点钱就能拿下一张chuáng位。到时候就算巡逻的士兵发现,因为有‘票’,只要jiāo点罚款,他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就这样过去。
若是以往他们肯定不屑用这种法子的,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他们不缺那张车票钱。只是,“实不相瞒,家父重病恐时日无多,我们兄弟这才不得已想要一张车票,还请二位多通融通融。”
他的目光看向胤礽显然是把胤礽当成能做主的人。
胤礽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点头,“你们过来吧,正好我跟隔壁熟悉,我去说一声匀你们两张票如何?”
外面站着的是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最年长的那位年纪也不算大,十五六岁。两人身边跟着的小姑娘也是十一二的年纪,她很乖巧的跟在后面。
石榴的目光落在那小姑娘的身上,她笑着招招手:“大晚上的,你们也不容易。这是你妹妹吧?也就比我女儿小几岁,看着可比我女儿乖巧多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样貌不错,让她想起一个人。
再看这两个小少年,她有些明白为何胤礽答应让他们上来了。
不过片刻功夫,就有人打开车门,这人穿着统一的战袍,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但是规矩不能忘知道吗?”
“多谢,多谢,”说着年长的少年身后走出来个管家样的中年人,这人一边帮忙拎行李,一边往穿战袍的观音保手里塞了张银票。
车上巡逻的侍卫每次常常会更换,见这人他们不认识也并没有怀疑什么。
胤礽只答应给他们换了一间房,最多可以住下四个人,剩下的人就要他们去硬座那边挤。等到火车再次启动,胤禟敲门进来。“不是,二哥,什么情况,怎么让陌生人上车了?”他们这一车可都不是普通人,若来个不怀好意的,岂不玩完?
胤礽笑而不语,石榴只好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长得像一个人?”
“谁?”胤禟并没有见到人,他是听观音保说的,说车上来了陌生人让他们注意。“熟人?”若不是熟人,以二哥的脾气不像是那么好心的。
胤礽点点头随后又摇头,“只是一个猜测,若真是我想的那样可就有意思了。”
他旁边坐着的是大福晋两口子,大阿哥打着哈欠,“老二你是故意折腾我的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这样的年轻人。难不成是你的私生子?”越说他越来劲,“哎,我说老二,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小声的说出太上皇后几个字,“是吧。”
大福晋锤了他记下,“胡说八道什么呢?”她转头看向石榴,一脸认真,“仔细想想那个小姑娘确实跟一个人有点像,”只是像谁她暂时想不起来。
石榴看了胤禟一眼,缓缓吐出四个字,“董鄂凌薇。”那小姑娘跟董鄂凌薇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少年也与对清额有八分相似。年长的那个与常宁也像了五分。
仔细想想凌薇几人确实十多年没有消息了,年长的那个年纪也跟当年对清额的长子对的上。
伊尔根觉罗氏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大阿哥也瞬间清醒,“你说谁?”他惊讶的都没控制住自己的大嗓门。喊完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在火车上,哪怕有木板隔着,也不隔音。他压低声音,“老二你没看错?”
随后他又自语,“这董鄂家的女人挺能跑,十多年没消息,我还以为他们死在外面了呢,忽然听到他们的消息,我这不是太意外。”
胤礽转动桌子上的茶杯,勾起嘴角,别说胤禔就是他都觉得意外。就像胤禔说的,十多年没消息,他们都放弃了,如今人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种心情,真的很难描述。